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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戚长云再好的镇定都不稳了,两人洗漱之后,深深十分自然的铺开两床被子。
戚长云愣了愣,深深已经坦然的窝进了床边,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神望着她,看着可怜巴巴的,颇有几分深深逼良为娼的模样。
抬手遮住脸,深深有些不耐,“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上来,把灯吹了,亮的人睡不着。”
戚长云同手同脚的转身,走到桌边吹熄了灯火,然后就定定的站那不动了。
“你这人怎么的,我也是受伤的人好不好,睡床不行啊?瞧那样,跟多委屈似的。”深深头疼。
“你受伤了?”他声音忽而急切,然后便想到当日情景,只怪自己反应慢,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还真以为她无事了,声音又低了下去,“我不困,我打坐就好,你最近辛苦了,多睡会吧。”
“你怎么那么多话?上来!”深深不耐烦,这人小时候还挺有趣,长大了跟个老头子似的。
身边悉悉索索的,那人小心的将被子堆叠起来,窝在了床的边缘。
深深侧起身,伸长手臂拉着被子越过他的身体给他盖严实,戚长云看着她的脸,一时怔住了。
“手伸过来。”她冷声冷气的,他乖乖的伸手过来。
细细的灵力暖流游走他的身体,整个人干涸的筋脉瞬间舒缓不少,他禁不住舒服的叹息一声,反应过来又要挣扎,她使力按住,而他悲催的现,自己竟然挣脱不开!
炼体的就是不一样。
“现在挣个什么劲?之前在我背上睡了好几天也没见你反抗呢,昨晚咱俩不还是睡了一晚么?这时候倒是害羞起来了,我没嫌弃你丑死了扔掉你你就该庆幸了好吧?你元婴受损,凡间灵力稀少,我主要是炼体,没什么大碍,这点灵力不算什么。”
他便僵着不动了,一波波灵力在他体内一遍一遍的周天循环,他侧过头去看她。
夜色中看不分明,但她微微反光的鼻梁侧颊分外美好,长睫垂下,遮盖住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他怔怔的看着,夜色掩盖下,悄悄地收紧手掌,反握住了她的手。
“深,深。”他几乎是用气音出的,悄声声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把东西往戒指里装上,没通知任何人,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村子里就一头牛,走也走不快,深深也没打算牵走庄稼人的希望。
一把将戚长云拽进怀里,她干脆浪费点灵力乘风而起,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城镇,干脆的催眠了城门守卫,两人畅通无阻的进了城,花了银子置了一辆双架马车,到药店里买足了药物,这才架着马车出了城往苍洲而去。
一路上,两人遇见不少魔族人,深深那双眼睛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上的血气,她根本没有二话,打了照面就开杀,先制人,被她杀掉不少魔族人,同样,也救了不少被囚禁在特殊禁制袋里的凡人。
这让她十分恼火,必须尽快赶回去,不然魔族这个疯狂的劲头,就算最后她保住了修真界,凡人界也会被祸害了!
戚长云罕见的什么也没说,甚至后来他都会上前默默补刀。两人渐渐默契十足,很快便到了苍洲。
深深一拉戚长云,眼眸沉重,“别去,对方叛变了。”
“什么?”戚长云一愣,仔细看了看那边,不明白什么意思。
深深和戚长云都带着伤,而且目前形势严峻,深深为了更快,只能暗中用特殊手法折了符咒,通知对方前来接人,然而远远看着城门口那一行人,深深心头一沉。
“魔族有他们的标记,你们叩天门那位国师大人,已经投靠了魔族。”深深淡淡道。转身架着马车向着来路走去。虽然对方够谨慎的,身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可是他旁边那两位身上那血气冲天,衣角的标记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怎么可能?他已经入了叩天门六百年!为叩天门镇守苍洲两百年了!还有一百年就能够回到门派,他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戚长云不信的道。
“啧,难怪要叛变,是我我也变。”深深嘲讽一声,“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不会明白,对修士而言,两百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在凡间这样的地方毫无长进的待着,时间长达三百年,虽说能够稳固道心,可是对大多数修士而言,他们要的,是实力!凡间这些繁华富贵,高高在上,不过是过眼云烟,得求长生之巅,才是每一个修道者的梦靥。”
是的,梦靥,很多时候,或许凡人才是最好的。
“万一是被胁迫的呢?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戚长云的道心一直很坚定,可是这些日子和深深接触以来,太多颠覆他心神的东西,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丑家伙,你不仅丑,还笨。叩天门下放弟子到凡间,为了人间太平,修为绝不会过金丹初期,可是那位国师,修为已经快要金丹后期了,在凡间还能长得这么快,可见是用了什么成之法。”忽的轻笑一声,深深摇头,“其实说真的,你们叩天门责任不小,人家不过一个金丹初期,元寿也就六百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都这时候了,你们也不说给人换回去,难怪人家铤而走险,要拿你去魔族换位子了。”
“叩天门当初下放弟子的时候,也没有用过胁迫之法,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如今却……难道门派几百年的培养也是假的?”戚长云眉头微皱,他虽然平日里冷淡的模样,可是事关门派,他还是不甘的争辩几句。
“傻啊,这世上的人,没有什么心甘情愿去死的,若真有那样的,也不过是那比命还重要罢了。他当初爱门派之心不假,也的确心甘情愿,可时光变迁,也一样背叛。人心本就难测,你却拿着道德衡量生死,人之本性,只有重要与值得与否,哪里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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