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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把沾满了鲜血地簪子捧在手心里，喃喃一句：“婉儿，朕知道你在何处了！朕这就来在寻你！”

  噗嗤一声——

  北梁万人唾骂的皇帝睁着一双眼睛，直直望着眼前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美人。

  他的心口直直插着那一个簪子，倒在了冰冷的大殿上。

  史书都喜欢记载，某位帝王降世或驾崩之时，天有异象。

  神乎其神，后人不知其真假。

  北梁皇帝死时，北梁一片祥和，京都落完了那年冬日的大雪。

  大雪消融之后，是触手可得的春日。

  他永远留在了这年冬日，或许，是去和早逝的皇后团圆了。

  沈辞南记不得许多，他后来只记得自己一时忘了太医的嘱咐，从高马上挣扎着下来，跪倒在了沈清的身边。

  他这位妹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差得很，稍不合她心意，必然会大雷霆，惹得府中人人忌惮。

  但是她偏偏爱跟在他的身后，“哥哥”，“哥哥”叫个不停，烦人的很。

  “哥哥，今日父亲教了我一诗，我背给你听，好不好？”

  “哥哥，厨子做了的点心，我打了他一顿，他就给我了，分你一半！”

  “哥哥，听阿娘说，你跟着父亲学了的招式，给我看看呗！”

  “哥哥，你觉得闻举怎么样？我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哥哥，我可讨厌被关在府里了，若是日后有机会，我要寄情山水！”

  沈辞南嫌她，总不爱搭理她，她不恼，却也赶不走。

  后来再长大些，沈清话少了些，还是改不掉跟在他身后的习惯。

  再后来，二人走散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曾想，她竟然记恨了这么多年。

  腿上是钻心的疼痛，沈辞南跪倒在地上，不一言——

  不是的，不是哥哥真的讨厌你。

  哥哥也会注意你的功课，会偷偷回去吃掉你给的点心，会想着有朝一日把你从这深宫之中救出来，让你和年少时喜欢的人去寄情山水。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没有有朝一日了。

  再也没有了。

  将士们远远站在周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一个字。

  沈清苍白着一张脸，已经不能抬手抹掉沈辞南脸上的泪水了，她的脸上残留着的笑意，替她说出了那句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