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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松见唐四已经消失在巷子口了,又朝着追击的鬼子打了几枪,然后扔了颗手雷,借机换了个弹夹。换完弹夹,又扔了颗手雷,趁机从门洞里闪身出来,一边朝着追击的鬼子射击,一边朝前面的小巷子撤去。
等月松撤到小巷子时,唐四已经不见人影了,可在巷子的那一端,月松看见一群鬼子正一边开枪,一边往前追击。
追击月松的鬼子忽然现人不见了,枪声也停了,赶紧往前追击。等鬼子找到了小巷子口时,月松已经借着巷子那端的鬼子追走了的间隙,从巷子的那个口溜走了。
月松一边跑,一边听见四处都是枪声,特别是万国酒店的门口,不断传来手雷的爆炸声。月松也顾不得支援了,计划已经被打乱,而今只能各自为战,能不能冲出去,就看各人的本事和造化了。
月松七弯八拐地顺着一些小道子跑,遇见鬼子的搜索小队,能避开就避开,不能避开,就打机枪就溜。本来按照预定的计划,应该是大家都在后街会合后,再一起撤往黄酒馆后街,然后从下水道撤进暗室。可既然现在计划已经全乱了,会合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月松决定自己也不能完全按套路来了。
月松没有跑到黄酒馆的后街,也没有通过下水道进暗室,而是跑到了黄酒馆的前街,沿着街道,躲躲藏藏,跑跑停停。好不容易才快接近了黄酒馆。可感觉敏锐的月松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黄酒馆里安静得有些出奇,难道黄酒馆也出问题了?难道我们中出现了奸细?特战队的队员应该是不可能,如果要有奸细,恐怕黄酒馆里的伙计们最可疑。可是地下党也不容易,我不能轻易怀疑谁。然而,如果我贸然进入黄酒馆,万一有什么不测,恐怕很难脱身。月松想到这里,与其猜来猜去,犹犹豫豫,不如主动出击,投石问路。
月松在距离黄酒馆还有四十多米时,提着冲锋枪,就对着黄酒馆打了一枪。果不其然,黄酒馆里猛然冲出来了几个便衣队的人。月松立马闪身躲进了门洞里。
便衣队的人跑到街道上一看,却没看见人,就又躲进了黄酒馆,还想打特战队的埋伏呢。
坏了,黄酒馆也出问题了,这一次,自己处境险恶不说,恐怕哥他们也难逃厄运了。烂嘴的乌鸦,一大早胡叫个毛,叫啊,叫出问题来了。
月松埋怨了一番后,正准备趁便衣队还没现自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忽然,自己背靠着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月松迅把枪口对准了开门的人,刚想问话,那人瑟瑟地说:“别开枪,别开枪,进来说话。”
月松一看是个普通市民,忙闪身进了屋。那人把门关上,摸着黑对月松说:“好汉,我知道你是抗日的好汉,要是信得过我老头子,就在我这儿躲躲,么样?”
“好,谢了!”月松小声答谢,随老头子走到了内室。
老汉这才点亮了灯,说:“好汉,今儿晚上怕是不得安宁了,明天鬼子还会折腾,要是不嫌弃,我这柜子后面有个夹层,小是小了点,万一鬼子进来搜查,也有个地方躲躲不是。”
月松见眼前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子,说话诚恳,应该不是奸诈之人,就拱手答道:“多谢老伯,现在不宜掌灯,我先躲进去,您也先睡下,免得被鬼子现,连累了您老。”
“好好好,来,进去!”老头子一边连连答应,一边打开了柜子的夹层。月松勉强把自己塞进去了,抱着冲锋枪,窝曲在了夹层中。
老头子把月松安顿好后,马上吹灭了油灯,和衣睡下了。
外面的枪声响了一阵后,就停下来了,只听见鬼子的皮鞋上在街上响来响去。
月松心里很乱,究竟是哪儿出现了问题呢?虽然月松绞尽脑汁地想来想去,可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再聪明的月松,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半夜里,月松听见汉奸队敲了老头子的门,进来了几个鬼子翻腾了几下,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走了。
月松窝曲在柜子夹层里,虽然很是不舒服,但从目前来看,还是比较安全的。
可月松心里依旧很乱,想睡也睡不着。月松开始担心起常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一向冷静的哥没有按预定的计划撤到后街呢?难道他还没跑上屋顶就被现了?有我和唐四开枪吸引鬼子,鬼子应该不可能那么快就现了哥的位置啊?月松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唐四这小子是跑到哪里去了,照他那个机灵劲儿,应该不会被鬼子抓住?唐四没有在巷子里等自己,或许是看见了鬼子的搜索队,自己跑出了巷子,想吸引鬼子追击他,给队长做掩护?或许,大概,应该,一切都不能确定,怎能不让月松心乱。
邓鸣鹤呢?按计划,他只要在门口扔几颗香瓜手雷,就可以提着冲锋枪撤离了。哎呀,万一这傻小子还按原定计划撤进了暗室,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再彪悍的鸣鹤,遭到鬼子的暗算,也难以脱身啊。
老丁啊,老蔡啊,还有黄酒馆的那些地下党员们,估计是在劫难逃啊。没有了老丁老蔡,恐怕要找出出现问题的根源,简直是蛤蟆长毛——不可能的事啊。
月松在烦乱中胡思乱想着,虽然最终也没想出个什么结果,但却在又累又困中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