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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鸣鹤、雷航,你们俩从这片林子穿过去,绕道鬼子的后面去,记住,只能尾随鬼子,隐蔽前进,任务一是收集弹药,二是万一我们摆脱不了鬼子的追击,就从身后攻击鬼子,但要注意,绝不可恋战,打完就跑。”月松命令道。
“是!”邓鸣鹤和雷航领命,猫着腰就钻进那片林子里了。
“铁蛋,看见没,三百米外的那个山头,”月松手指着东北方向说,“守在那个山头上,我和慕容河撤退时,万一鬼子追得紧,就用你的掷弹筒帮我们延缓鬼子的追击。”
“就那个山头啊,没问题。”铁蛋答应了一声,像头野牛一样,直往山头跑去。
“铁蛋,注意隐蔽,暴露了目标,就玩不成了。”月松看着铁蛋有些笨拙的奔跑的样子,嘱咐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呢。”铁蛋一边答应一边继续往山头跑去。
“慕容,你到铁蛋去的那个山头的半山腰,埋伏好,鬼子追击我时,你再开枪,记住,每开一枪,都要迅换位置,要迷惑鬼子,让鬼子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最后的撤退会合点,就在铁蛋守着的那个山头上。”月松又给慕容河交代了一番。
“你就瞧好了,队长!”慕容河兴奋地说,说完像只兔子一样,一路小步快跑,往狙击点赶去。
安排好了几个属下,月松往前跑了几十米后,找了棵高大的枝枝杈杈比较多的樟树,几下子就窜上了树,然后半蹲在一个大树叉上,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观察了一下鬼子的动向。
大约六百米开外,一个骑着马的鬼子少佐,指挥着一个中队的鬼子兵,正分成三个小队,沿着山路扇形散开,边搜索边缓缓前进。
月松用衣角擦了擦狙击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然后双手狙击步枪,闭上眼睛,缓缓地吸气,缓缓地呼气,又深吸了一口气,长呼了一口气,接着就静静地蹲在树杈上,等待着,等待着。
四五分钟之后,月松猛地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四肢浑厚有力。月松慢慢地把狙击步枪架在树杈上,脸贴着枪托,左眼微闭,右眼圆睁,狙击镜中,三路鬼子已经距离月松只有四百米的样子了,月松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中路那个鬼子的排头兵,是个曹长,清瘦却健硕,个子不高但步伐沉稳。
月松心想,这样的老兵在作战中作用明显,也最难对付,只要自己一开枪,追击的鬼子中,像他这样的老兵不仅枪法准,而且移动诡异,本来想等鬼子靠近些后,第一枪先射杀鬼子少佐,但等鬼子少佐进入自己的有效射程,这老兵距离自己恐怕就不足两百米了,要向顺利摆脱他的追踪不是不可能,也不是自己不够自信,而是不能让万一出现,要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几十个兄弟,还有师长交给的更重要的任务。
又是四五分钟过去了,鬼子排头兵距离月松只有不到三百米了。月松慢慢移动着枪口,微微调整着方向,这会没风了,但鬼子的排头兵走在树林里,时不时有树木挡住了子弹的飞行轨迹,月松决定再等等,第一颗子弹,必须保证准确命中,要不,枪响之后,就不可能有这么从容的瞄准机会了。
两分钟后,鬼子的排头兵距离月松只有将近两百米了。月松轻轻的拉开枪栓,吸了口气,调整了方向,稳住了枪身,扣动扳机,“呯”的一声,子弹飞出去了,月松通过狙击镜看着那个鬼子的排头兵,靠,果然是经验老道的兵油子,听到枪声就马上下蹲,幸亏月松早有预料,有意瞄准的不是鬼子排头兵的狗头,而是狗脖子,恰恰是鬼子排头兵的这么一蹲,子弹不偏不正,正好打中了狗头,月松一拍大腿,差点笑出声来,月松心想,小日本子,跟你爷爷玩心眼,老子玩死你,呵呵,爆头,爽!
冷不丁的一声枪响,鬼子的排头兵倒地了,可以大群鬼子还没搞清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敌人人数多少,全都慌忙趴在地上了。
月松见机从树上溜下来,猫着腰,往东北方向移动了十几米,身子紧靠着一颗柳树,端起狙击步枪,瞄准着鬼子趴下的地方。
鬼子群见没有再响枪,就都慢慢地抬起头,举起步枪,咕噜噜的转着眼珠四处寻找敌人的位置。
月松从狙击镜中看见一个样子有些凶狠,脸上横肉比较多的鬼子兵,心想,瞧你王八羔子的模样就不是好东西,你不是喜欢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吗?你不是喜欢到处杀人放火穷凶极欲吗?老子就先送你一程。想到这里,月松呀一咬,说了声:“死去!”复仇的子弹唱着欢快的歌,轻巧地钻进了那个鬼子的心窝,刹那间,狗血喷涌,狗命归西。
第二声枪响后,警惕的鬼子们现了月松的位置,也大概知道了敌人人数不多,一下子凶恶的本性就全部暴露出来了。中路的几十个鬼子一边举枪向月松这里射击,一边哇哇啦啦地呼喊着一窝蜂似的向这里追击而来。
月松就地翻滚了几下,迅爬起身,半蹲着小步快跑,往西北方向跑了四五十米,找了一块大石头,躲在石头后面,拉动枪栓,换了子弹,举枪射击,又一个鬼子倒地了。鬼子的子弹打在石头上“当当”直响。
月松背靠着石头,拉动枪栓,换了颗子弹,又半蹲着往东北方向跑了几十米,恰好遇见两棵长得连在一起了的大树,当即就把狙击步枪架在两棵树之间,正准备瞄准,却现三队鬼子都在往自己这里包抄,距离都只有15o米左右。月松不敢大意,忙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鬼子,一枪放倒了那疯狗。马上换弹,又放倒了一个冲在前面的憨蛋,又换弹,又射翻了一个叫驴,这才就地翻滚,滚进了身后低洼处,就起身提着狙击步枪,猫着腰往铁蛋的山头撤去。
慕容河见队长开始撤了,朝自己方向来的鬼子也朝队长追去了,马上拉开枪栓,对准一个提着歪把子机枪跑在后面的鬼子的后背就是一枪,那鬼子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倒在了地上。打倒了一个鬼子,慕容河按照队长叮嘱了,马上换了一个位置,跑到了一棵大树边,借着大树的掩护,这才换了子弹。
鬼子虽然傻,但比猪还是要强一些。听到身后又有枪声,马上明白狙击手不只一个,立刻分兵,几十个鬼子继续追击月松,几十个鬼子开始追击慕容河。
慕容河换好了子弹,抬枪就射倒了一个蒙头往前冲的日本二蛋,子弹也不换就往山上撤去。慕容河七弯八拐地低着身子跑着,闪身多躲到了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背靠着岩石换好了子弹,冒出头来看看鬼子,这些鬼子也真是他妈的疯,明知道追击的是狙击手,可就偏要一窝蜂地往前冲。有了岩石的掩护,加之鬼子距离自己还有近两百米,慕容河也不担心了,换弹,射击,换弹,射击,再换弹,再射击,这么样用狙击步枪射杀鬼子,就像用牛刀剁骚鸡公的头一样,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比在山上打野猪容易多了,转眼间慕容河就射杀了四五个鬼子。
慕容河见鬼子距离自己已经不足百米了,队长也已经撤到铁蛋身边了,这才又抬枪射死了一个鬼子猪后,才提着狙击步枪,借着树木的掩护,跑着曲线,点头也不回地向队长他们撤去。
月松到了山头,和铁蛋回合后,鬼子也追到山头脚下了。
一见到队长,铁蛋就问:“队长,搞死了几头日本猪?”
月松一边拉动枪栓换弹,一边笑呵呵的说:“哪还顾得上数啊,一枪一个的,真是爽歪歪啊,怎么,你也想宰他几头?”
“想啊,啥时候该我出手啦?我正手痒痒呢!”铁蛋趴在地上说。
月松又连连开枪射倒了几个鬼子,见慕容河也过来了,就说:“铁蛋,该你了!”
“好嘞,”铁蛋抱着自己心爱的掷弹筒,亲了一小口,说,“乖乖,该咱们了。”说完,装好了弹药,竖起拇指一量,对准鬼子窝就是一炮,“轰”的一声,四五个鬼子被炸开花了,鲜血四溅,狗毛乱飞。
“好样的,铁蛋!”月松夸奖道。
“那是,你就瞧好了。”铁蛋边说边装好了弹,又是一炮,可这回鬼子精了,分散得比较开,只炸倒了俩。
“队长,下一步怎么办?”慕容河气喘吁吁地跑到队长身边,一边换弹,一边问。
“交替掩护,撤到大山里,绕个圈,再回到仙人指下面,铁蛋再开一炮,咱们就撤。”月松举枪射翻了一个鬼子,慕容河又射杀了一个,铁蛋放了一炮,月松喊了一声:“撤!”于是三个人撒腿就往后跑。
可刚跑了几步,眼前的情景就把三个吓了一大跳,妈呀,身后的山林里突然冲出了长长一排提着步枪、机枪的人,还有几个人抬着一挺重机枪向月松他们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