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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郡主便说:“既然如此,你还是先进去通传一声,他要是不介意,我们便陪着盛盈一起进去。”
颜如玉笑着说:“成。”
关凝见到信国公的时候,心中微微一颤。
他看上去和苏夫人有一点很相似,两人都没什么求生意识,那张因常年醉酒而略显浮肿的脸上、依稀能见年轻时的俊美风采,但此刻双眼无神,似乎神智陷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或许是幽冥的世界,他在那里能见到自己已经再也见不到的人。
颜如玉贴在关凝耳边小声说:“信国公有权有势,却能纵容着我家姑娘几个月懒怠和他说话、至今不让他进房里一亲芳泽,银钱却没少花。你从这点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极好说话的人,没什么攻击性的。”
关凝颔道谢,和崇德郡主、纳兰月一起进去。
信国公眯着眼看向盛盈,似是在辨认她的身份,盛盈许久未曾见到父亲,已经热泪盈眶:“父亲,是我,盛盈啊。”
她惴惴不安的看着信国公,信国公终于拖着悠长的调子,说:“啊,是盈盈啊。”
盛盈的泪水脱框而出:“是我,父亲。”
“你总算是肯见我了?”
信国公的话,让盛盈一怔。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父亲不想见她吗?
“父亲,您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是您不喜欢女儿,您想要一个儿子……而我却生成了女身。所以你才不肯回府和母亲说话……”
颜如玉击掌,让下人上了一壶酽茶,伺候信国公喝了,信国公的神智越的清醒了,他苦笑说:“盈盈何出此言。你是我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我不知道多疼你。只是苏如兰不肯让我见你。她从小教你厌憎我,你学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厌憎父亲。我又如何亲近你?”
盛盈急急抬头:“父亲,这……母亲是不会这样做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信国公摇头,将颜如玉曾和关凝等人说过的事情,一一和盛盈说来。
盛盈先是不信,听到后面悚然,面色由白转青,最后竟坐不住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谁说的是真的,我不明白……我明明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信国公神色黯然:“我和你的隔阂太多了,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信啊……”
竟是纳兰月继续破局:“信国公,你不用难过。这事儿一个人一个说法,我要是你女儿,现在也得犯糊涂。你告诉我们,你说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人证物证,我们也好带着盛盈查验一番。”
信国公沉吟片刻,说:“我和苏如兰的关系,我们为何会结为夫妻,其实盈盈从小两边府里走,应该隐约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只是过去……这孩子想必是没往心里去,只顾着给苏如兰打抱不平了。”
“至于苏倩娘的事情,她是苏如兰的陪嫁丫鬟,我记得她是家生子,可能家人仍在苏府里头。你们要是想查验,便自己去苏府里找人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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