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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他只是眼睛瞎了,怎么会危及性命?”
丰年道:“可是……萧大郎君已经同意了。”
同意什么?李晏欢缓缓转头看向丰年,同意摘掉萧牧川的眼睛?
“不行。”他斩钉截铁拒绝,“不行,再试试。”
李晏欢胸口好似压了一座山,他一边紧紧抓着萧牧川,一边挣扎着想爬出这道深渊。
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境地?
还未进屋,便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声音,神医们分为两拨,一拨坚持要摘掉眼睛保住性命,而另一拨则想换个方子再试试。
两拨人争得不可开交,听在李晏欢耳朵里,像是立刻就要对萧牧川来一个宣判。
“别吵了!”丰年推门进去,闪身让出身后的李晏欢来。
大家同时闭嘴,萧牧山送来的神医则昂挺胸站出去。
“圣上,萧王爷眼睛已经病变,若想保住性命,必须将眼睛摘除,且萧大郎君已经同意,请圣上明示!”
李晏欢喘着粗气,迟迟没回话。
“圣上!以我的见解,就算摘掉眼睛,也不排除后面继续病变的可能,那我们何不再尝试下一个药方呢?”
“就是因为不知道何时病变,才要现在立刻摘掉!”
两拨人又吵在一起。
“够了!”李晏欢怒斥一声,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这件事,我找萧牧山商量。”
李晏欢顾不及诏萧牧山进宫,又马不停蹄赶去萧府,萧牧山似乎也知道李晏欢会来找他,早早便沏好了热茶。
“圣上来找我所为何事,我已经知晓,二郎的眼睛如何治,我已经同神医商定了。”
李晏欢也开门见山:“二郎的眼睛,我想再试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不能就这样摘掉。”
萧牧山摇摇头,并不认同李晏欢的说法。
“圣上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吗?上回将二郎接进宫时,圣上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他虽坐在轮椅上,却气势逼人,生生将李晏欢逼得不敢抬眼。
李晏欢紧咬大牙,头微微晃动,“摘掉,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自然知道。”萧牧山浅抿一口茶,盖子将茶盏拨的作响,“我是他亲长兄,家中父母早亡,我看着二郎长大,一直顺风顺水到现在,如今却要活生生把眼睛去掉,我心里是什么感觉谁又知道?”
那茶盏盖子像是磕在李晏欢心头,一下一下重重敲击。
“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圣上吗?”
“我也是为了二郎好,才叫他摘掉眼睛。”
“难不成圣上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能保住二郎性命,又能保住二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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