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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搭在身上的棉被,“丰年是无辜的,我气不过李晏欢叫云升奴才,所以也叫丰年奴才,但我知道,云升对我来说,丰年与他来说,都不是个奴才。”
“他也并非真心,只不过为了我身后的萧家,从前我以为,只要把他想要的东西捧到他跟前,再冷的冰也能叫我捂化了,现在看来,这么些年他都没变过。”
萧沛沛不懂,她眼里看见的,可不是萧牧川说的这样。
“叔祖父不如跟五殿下说开,说不准里头有什么误会。”
萧牧川委屈道:“这么些天了,他都不来看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哪有?”萧沛沛急了,反驳道:“五殿下天天都来,就在外头看你,听你说会儿话,他不敢来见你罢了!”
说完她冲到窗边,将窗子左右打开。
萧牧川忍不住歪头看去,窗外压根没人,他又失望的缩回头。
萧沛沛探出半个身子去,“人呢?我来时还在的。”
“不用替他说话了——”
“二郎。”
李晏欢没在窗外,直接进屋了。
萧沛沛见状,直接将门窗一关,拽着星狼溜了出去。
“二郎,喝汤么?”
李晏欢神情自若,亲自舀了一碗鸡汤,坐在床边,又用勺子将鸡汤喂至他嘴边。
萧牧川撇过头去没说话。
叹了口气,李晏欢把勺子搁在碗里,正要说话,被萧牧川抢先。
“五殿下又要我乖一点么?”
前有云升之死,后有周良解的那一番话,叫萧牧川心里打了个解不开的结。
“二郎知道的,我并不擅长,甚至讨厌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我应当是清晰的告诉过你,我是在乎你的。”李晏欢垂着脑袋,不断搅弄碗里几颗鲜红的枸杞子,“云升的事是我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周良解的话,确有其事,青金传来消息时,截杀的人已经要出,我犹豫了几秒,是怕青金出事,并没有要放弃二郎的意思,周良解也在当天被我赶了出去,随便找了个由头抓了起来。”
“这几天夜里,我总会梦见你死在我手下,故而不敢见你,怕听见你说疼,怕看见你哭,是我捅伤了你……”李晏欢缓缓抬起眼睛,同萧牧川对视,轻声问道:“我要怎样才能谢罪,得二郎一个原谅?”
萧牧川一眨眼,掉了一串泪珠子下来。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心里气不过,云升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你却叫他奴才,我气急才伤了丰年,想让你尝尝那滋味,我、我也没想杀了他,我后头就后悔了,便叫你捅一刀子,算作给丰年赔罪。”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每回抽气都牵着腹部的伤口,伤口一疼,他便哭得更厉害。
“周良解说的,我都不信,可你从未解释过……”
李晏欢小意哄他,慢慢拍打他的背,“算作我的错,二郎赶紧好起来,我好给二郎赔罪。”
萧牧川点点头,双手攥着棉被,好不容易停下泪,抬起头问李晏欢,“我何时才能出去?我想亲自同丰年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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