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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骊不忍直视,紧闭双眼转过头去,还没听见云升的惨叫,却听见外头一声高呼。
“且慢!”
来的是丰年,崔骊松了口气。
“奉圣上之命,带犯人云升进宫,圣上要亲自听审这桩案。”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只能将令牌收回去,配合丰年带云升一同进宫。
云升从前只听别人说什么深宫,如今一看果然没错,那条宫道一望无际,走了许久都没走到头。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也不敢四处乱看,跪在地上低伏着身子不敢抬头,因为他家二郎说过,面圣不可直视天颜,要不然会被砍头的。
“犯人云升?”
云升稍稍抬了抬头,“是。”
大理寺卿拿出罪状,继续问道:“昨夜亥时你在何处?”
“在、在公主府上。”
“什么时候从公主府出来的?”
云升回想一番,有些不确定,“应当是……要出亥时,刚到子时。”
大理寺卿朝崇陵看了一眼,崇陵点点头,“不错,我子时刚过去公主府接人,接的人是跟萧统领主仆两人一同出的门。”
大理寺卿在罪状上记下,继续问道:“何时回到萧府?”
“从公主府出来,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辰就到了。”
李晏欢一直旁听,听到这里突然开口,“仵作给的时间是子时刚过两盏茶,从三福胡同回萧府,确实只需一盏茶。”
崇陵反问:“我是瞧见了他们出门,却没人瞧见他们进门,五殿下是如何得知,他们没在三福胡同待到了子时过两盏?”
言下之意,是萧牧川杀害禄酒之后,才离开三福胡同。
“况且萧牧川也承认了,人是他打的,就算是失手杀人,便可以罔顾人命吗?”
“萧二郎赤手空拳,又在公主府醉酒,如何能杀人?”
明帝听到这,打断两个人的话,“人已经死了,除了萧牧川跟这个奴才,没人再进过三福胡同,他们主仆二人一心,不如叫萧牧川进宫问话。”
“不是我家主子杀的!主子只推了他一下,他便倒在地上了,他也喝的大醉,我们走时他还在叫,还活着的!”
崇陵立马追问:“为何要推人?”
云升张嘴,话却一下子噎在喉咙里,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他欺辱我家二郎,起了争执。”
至于如何欺辱的,却没说出口。
李晏欢继续道:“萧二郎出公主府时已然醉的需要人来搀扶,昨晚宴客都可作证,就算推了一把,将人推到了地上,也不致死。”
而后他站到云升跟前,一字一句道:“你仔细想想,到底是你主子做的,还是你做的。”
这是明目张胆要推云升出去顶罪。
崇陵突然看了一眼明帝,明帝却闭着眼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李晏欢的说法。
云升怔了一下,急促喘息几口,喉咙才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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