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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败坏下的口无遮拦,结果反而自己把自己骂成了牲口,但此时的宋明经宋大老爷哪里算的明白这个前后顺序,只知道一门心思催促儿子为自己报仇。反观宋续赤则是骑虎难下,父亲的咒骂山呼海啸,围观人的指指点点绵绵不绝,可是对面这个黑少年就是不开口,只是如傻子一般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求饶不回话。宋续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脸都憋成了猪肝样,此刻反而觉得伤人的少年不打紧,要命的是父亲那张喷涌的嘴,实在想拿个抹布堵住了,忍无可忍后,宋续赤只得先开口。
“两位军官不知为何要当街无故欧打家父?”
可对面的黑少年如同聋了一般还是不开口,宋续赤被对方的反映搞得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没法子,只能又低了几分气势问道:
“不知家父哪里冲撞了二位,二位要下如此狠手?”
黝黑少年这时候也觉得将对方的气势磨得差不多了,便摆了摆手,指着宋延正,语气真诚的回答道:
“你爹先动的手。”
宋续赤被这一句话噎住了,只能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却不好当面询问,只得回过头,继续问道:
“家父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动手打人,他老人家一向德高望重,与人和善,从不故意欺辱别人,声望更是为人所钦佩,今日若真是先动了手,只怕也是有人故意言语相激,才使得家父失了分寸,没了文雅。”
黝黑少年听了宋续赤这一番趾高气昂意有所指的话,登时神色不变,眼睛微眯,目光锐利的看着这个宋家大公子,冷冷的回了一句。
“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诚心找茬?”
“不敢,只怕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宋续赤忍着怒气,看着围观人群,继续说道,“列为都在现场,到底所谓因由,怕也欺不得众目睽睽。”
黝黑少年也扫向围观人群,围观的人被他这么一看,竟然隐隐有些畏惧,实在是近来战事频频,城里话语权最大的就是这些披甲挎弓的当兵人,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他们,此刻也是仰人鼻息,得罪不起,自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言半语,趋吉避凶学会闭嘴,个个都是人精,谁也不傻。……
黝黑少年也扫向围观人群,围观的人被他这么一看,竟然隐隐有些畏惧,实在是近来战事频频,城里话语权最大的就是这些披甲挎弓的当兵人,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他们,此刻也是仰人鼻息,得罪不起,自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言半语,趋吉避凶学会闭嘴,个个都是人精,谁也不傻。
宋续赤碰了个钉子,他看到平日里的这些同仁们,此刻竟没有一人肯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不禁更是又恨又恼,只能重转头看着少年军士,心里思量着,今天这个哑巴亏,估计是得硬生生咽下了。
“好,看来或许是家父唐突,得罪了二位军爷,不才在这里替家父赔罪,乞望二位军爷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此时的宋延正也从愤怒中清醒下来,回过味的老狐狸慢慢明白了儿子的举动意图,他也不骂人了,用帕子堵住鼻孔,止住鼻血,有心上前去化解矛盾吧,又抹不开面子,前后为难,很是煎熬。
黝黑少年也知道此事不能再闹大,见好就收。对方已经服了软,而且宋家一起来的一行人,领头的这个宋大公子虽然是个练家子,但看脚步轻浮,细皮嫩肉的,整个人虚有其表,外强中干松松垮垮,有魂无魄,不过三脚猫水准草包一个。但他后面跟着的那三个蓝衫家仆就不一样了,三个人都是目光锐利,骨脉强壮,气息绵延深长,步伐沉稳老练,从踏进这个场子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们两个人,气机上将两个少年军士牢牢锁定,这份功夫绝对不是普通的家仆,应该是宗门中人,是被派来保护宋家人的练家子,光看气势就知道绝不是宋续赤那样的绣花枕头,一旦动起手来还是比较难缠的。自己这边如果再抻着,搞得对方狗急跳墙鱼死网破,他们两虽然能保证全身而退,可事情肯定会闹得不小,若是因此让南师他们知道了,不定对他们俩有什么看法,权衡之下也只能先顺势而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下便摆了摆手,轻飘飘说道:
“罢了罢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只是这折腾了一阵子,费了不小的力气,肚子还有点饿了,不知道谁家有多余的口粮,不妨施舍一点,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宋续赤听话听音,急忙答道:
“多谢二位海涵,不才家中虽也不宽裕,但尚能应付,二位稍等片刻,我这便差人取些来,凡事都得紧着官家不是。”
说完这话,便立刻吩咐家丁,回家取些口粮,再给他父亲使了个眼色,宋延正心领神会,混在家丁一行人中,埋着鼻青脸肿的脑袋,三步并作两步,急急逃离了现场,少东家和黝黑少年也装作看不见,只是颇为热情的跟宋续赤寒暄起来,不多时,就有家丁带着一包干粮,一小袋生米,送到了自家少爷面前。
宋续赤一把抢过包袱,立马递给黝黑少年,嘴里颇为惭愧的说道:“两位大人高义,不追究家父的过错,一点点心意,实在寒酸的紧,还望二位不要嫌弃,今日之事纯属大水冲了龙王庙,还望二位兄长回去不必声张,卖小弟个情面,顾念家父颜面,一来邻里好相与,二来也省得惊动劳烦中丞太守二位大人,小弟在这里感激不尽了。”说完竟双手行礼,一揖到底。
黝黑少年也是伶俐,赶忙侧身躲开对方的大礼,伸手扶起这位春风和煦的宋大少爷,嘴里应承着:
“使不得使不得,宋公子言重了,我那兄弟也是直愣,不小心惹得宋伯父跌倒,实在是鲁莽讨打,还望兄长回去代为告罪,今日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黝黑少年连说两句不提也罢,宋续赤也是心领神会,心总算是稳了下来,越笑得真诚。狐狸拜着黄鼠狼,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恭维,年长的称弟,行凶的称侄,寒暄谈笑了一阵,宋大公子告了声罪,便领着一行人回了自家宅子。到了卖笑的时候,见人笑,见鬼也笑,更别说是一时的仇人。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是人精,看到这般场景,知道再看无益,也都朝两位少年军官拱拱手,作鸟兽散。……
黝黑少年连说两句不提也罢,宋续赤也是心领神会,心总算是稳了下来,越笑得真诚。狐狸拜着黄鼠狼,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恭维,年长的称弟,行凶的称侄,寒暄谈笑了一阵,宋大公子告了声罪,便领着一行人回了自家宅子。到了卖笑的时候,见人笑,见鬼也笑,更别说是一时的仇人。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是人精,看到这般场景,知道再看无益,也都朝两位少年军官拱拱手,作鸟兽散。
等到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巷道中只剩下母子三人和两个少年军士,五个人这才结伴出了巷子。来到了巷子口,少东家把得来的粮食都给了那娘们几个,嘱咐他们早些回去,别再逗留了。交代了一番后,也不顾母子三人的惊愕惶恐,由着她们跪着身子推辞,娘三个只会磕头感恩,少东家拉起黝黑少年,两个人快步逃离了那个地方。
远远的巷子口,那母子三人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身影已经越来越小,夹杂着哭声的那些话语也越传越轻。
“老天保佑二位官爷长命百岁,老天保佑二位官爷长命百岁,老天保佑二位官爷长命百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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