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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阿加塔的目光落在睡得很熟的派蒙身上，聲音放輕了一點：「你們這是熬了一整夜嗎？」

空沉默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身上有著很濃重的苦味傳來。

看到他的回答後，阿加塔也沒有攔著他們休息的意思，只是和他們定下前往璃月港的時間之後就和空告別：「你們趕緊去休息吧，我再在這裡看一會風景。」

她的目光落到遠方藏在聳立的山林間金紅色的太陽上，璃月的景色千百年間幾乎都不曾變過。阿加塔背對著空，開口：「等去璃月港的路上，我再和你說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第27章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阿加塔雙手搭在欄杆上，腳尖輕輕踮起，盡情欣賞著望舒客棧的日出景色。

望舒客棧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加上來往商隊較多，向來熱鬧。遠處一點金色從高聳的山石間躍出，陽光逐漸撒過來，從這片露台往下看，阿加塔甚至能夠看到遠處平原上活動身體的丘丘人。

溫度漸漸升高，望舒客棧也開始熱鬧起來，還有不少人圍在一起聊著閒話與即將到來的請仙典儀的事情。

提到請仙典儀，就不得不提如今掌管璃月的七星，歷來的請仙典儀都由七星負責，這次不例外。阿加塔站在露台上，憑藉自己的優秀的聽力聽著樓下的商隊聊天。只要是商人，就沒有人不崇尚著這位契約之神的，更何況他還掌管著財富，提瓦特大6唯一一家鑄幣廠就在璃月。

璃月的情況可和蒙德不太一樣，西風騎士團的團長法爾迦帶走了團里大部分精銳遠征，所以愚人眾才能在蒙德如此囂張，甚至敢憑藉風魔龍的事情索要蒙德城的城防。而璃月內有手腕強硬的七星，外有雖說不理世事，但要是涉及岩王帝君，他們也不介意管上一管的仙人，愚人眾的行為就要低調不少。

最起碼至今表面上愚人眾和璃月七星還是合作關係。

阿加塔靠在欄杆上想著事情，身後已經補好覺的空和派蒙恢復了精神，迎著已經掛到正中央的太陽伸了個懶腰。

「阿加塔，我在路上聽說請仙典儀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快走吧！」

飛在空中的派蒙已經將昨晚不見蹤影的窺探者拋在了腦後，現在滿腦子想著的就只有璃月港即將到來的請仙典儀。

跟在她身後的空無奈的扶了扶額頭，但還是走上前和阿加塔聊天，不過他聊天的內容就不是請仙典儀這種早就已經約定好的事情，而是更加迫切的……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這種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派蒙都為之震驚，她轉過身盯著空看，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你怎麼也開始像我一樣只關心今天吃什麼啦？」

阿加塔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像是三歲小孩一樣開始拌嘴。即便她在露台上被太陽曬了很久，但臉上的皮膚沒有一絲曬紅的痕跡，依舊是接近蒼白的顏色。

眼見著要是讓兩個人在這麼吵下去，他們怕是在太陽落山前也沒有辦法從望舒客棧離開。她趕緊出聲制止了兩人的拌嘴：「好啦，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跟老闆說一聲，然後就去趕路吧。」

「至於吃什麼，不如等到路上再聊？」

她的提議成功讓派蒙和空停止了毫無意義的拌嘴行為，三人終於可以準備開始前往璃月港。

離開瞭望舒客棧，因為空一直秉持這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想法，基本上沒有按照照著大路來走，更何況他還要沿路開轉送錨點。阿加塔對這種只有空和派蒙能夠使用的裝置很是好奇，但是出於沒有什麼研究的條件，最後還是放棄了。

走小路的好處就是人煙稀少，很適合阿加塔和空聊一些不太適合別人知道的事情。

「是不是很好奇我之前說的我是璃月人？」阿加塔走在空旁邊，派蒙因為想要好好找找這邊有沒有藏著寶箱，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她微微偏頭，看著空的側臉，然後空轉過頭後兩人的視線就對上了。阿加塔盯著空金色的眼睛解釋：「我是璃月人，只不過被帶到了至冬而已。」

「愚人眾的執行官「僕人」，她的手下有叫做壁爐之家的孤兒院，專門收留各個國家裡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然後經過日復一日的洗腦，他們就成為了冰皇最忠心的追隨者。」

阿加塔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像是講述著無關人員的經歷，自己並非是這群被洗腦的士兵其中之一一樣。這點和他人不同的地方很快就被空抓住，並且展開追問。

他金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阿加塔綠色眼曈，好像是想從她的眼神變化之中探尋到什麼一樣：「所以為什麼從小被洗腦的你願意透露這些情報給我？」

空曾經在蒙德城內和野外都遇到過愚人眾，相比起城內在「女士」離開之後只是照常駐守蒙德的普通成員來說，野外的愚人眾可以說是讓他無比頭疼，一個兩個都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完全無法交流。

不過這種級別的質問根本無法讓阿加塔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或者說她在和空解釋這件事情之前，就已經想到他會發現話語中的漏洞。她的眼睛毫不畏懼的對上空探究的目光，空注意到這個時候她的眼睛已經不像之前幾次見過的那樣，只是一個漂亮的玻璃珠子，裡面多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