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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澄有些疑心6桥不紧张自己的生气，是不是因为别的缘故。所以她跟很多人去打听6桥的事情。她那么开朗活泼的女孩儿，到6桥的寝室巡视一圈，其它五个男孩都会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然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6桥之前种种有，或者可能有的小心思都说了出来，还对6桥美其名曰，帮助他们互相了解。

  6桥怒不可遏，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一向有点泼皮的样子，男孩们难以直撄其锋，狼狈退让。

  他回到她那里，冷冷地说了几个字：“别再找人打听我。”

  程澄一下就哭了。

  他这次态度强硬，好几天没去找她。直到她哭肿了眼睛被宿舍的人看见，打个电话叫6桥过去。

  他见到她，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好了，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吼。”

  事后程澄仔细分析，6桥对别的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为什么这个事情会令他如此反应激烈呢？答案只有一个，他心里还记挂着周宛。

  于是她开始尽量避免让6桥跟周宛单独在一起。其实周宛早就已经跟6桥生分了，她却还做着一些徒劳的工作。落在6桥的眼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尤其是和周宛的潇洒大方一对比，就更显得这种行为幼稚不堪。

  6桥外表是个流氓，内心是个阴郁少年。他的爱情让他喘不过气，更想整天躺在床上，对于看不清前路的命运提出无数个问题。

  也许这一切结果确实起因于他不够爱程澄。反过来，他又自责自己怎么能对不起这么好的女孩儿呢？他的循环又开始了。

  “如果生活是个婊子，老子现在就是一阳痿，操和被操都不行。”他冷冷地吐出一口烟，对丛恕说。

  丛恕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别憋着，多跟兄弟们聊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6桥嘴里苦，在那个瞬间，他嫉妒丛恕。

  （二十二）

  这学期之夏周三有一门课下得很晚，每次到食堂都只剩残羹冷炙。所以简行一有时请她另打牙祭。

  那天之夏好奇：“吃什么？”

  “吃火锅。”他水波不兴地说了一句。之夏撇撇嘴，装酷。

  他带她去学生会他的办公室，把大衣脱了，里面穿着白色衬衫米色毛衣。他挽起袖子找出一个小电炉和锅，菜是从市买来已经洗好的，一盒一盒整整齐齐放在桌上。

  热气蒸腾上来，他把菜和肉放下去。之夏存心袖手旁观，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忍不住好笑，觉得他形象反差实在太大，逗他道：“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严肃？莫非是家学渊源？”

  他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碗：“你可真猜对了，我爸爸的确看上去很严肃。以前同学到我家，都以为他不会笑，吓得半死。其实他是个很幽默的人，但是天生的东西没法儿改。不过我妈妈特别喜欢他这样的，经常教育我男孩子不要遇到事情就咋呼。”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也是我爸告诉我，追女孩子要快，稳，准，时机到了该下手就要下手。”

  之夏睁大眼睛，笑不可抑。难怪简行一当时干脆利落地把自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