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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些话，即使无法通过电波传达，也会算数。

  季书辞张了张唇，隔着沉默了二十多年的光阴，用尽全身力气，对话筒那头说：“爸，年快乐。”

  *

  生活需要仪式感，年第一天，乔宜点了火锅外卖。

  她存了一点小私心，明年要面临毕业大关，开年第一顿饭吃火锅，热气腾腾，红红火火，定能讨个好彩头。

  考虑到季书辞健康到令人指的饮食习惯，乔宜特地点了双拼鸳鸯锅。

  她吃牛油辣锅，他吃番茄浓汤锅。

  完美。

  火锅外卖的配菜都是切好的，省心又省力。

  唯独下单的时候一些蔬菜卖完了，乔宜只好在楼下小区市买了一些鲜的莲藕、玉米。

  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她负责煮火锅，季书辞则被配到厨房切菜。

  乔宜拉开一罐冰可乐，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麻利的把一整块牛油火锅料放进滚开的沸水里。

  牛油和辣椒的香味很快升腾，扑面而来的辣意让人浑身都暖和起来。

  手机铃声响起，乔宜随意抓过，现是季书辞的手机。

  拨来的是视频电话，备注的名字是一连串英文。

  其中一个单词是教授。

  乔宜不假思索，扬声道：“季书辞，你的电话。”

  季书辞正在厨房切藕。

  案板上白白胖胖一节藕，已经切好半截。

  他是完美型人格，切菜也要严格遵守厚度和比例，菜刀下的藕片片均匀。

  在各个企业要求996工作制的大环境下，季书辞显然是个好ceo。

  要求员工准时上班、准时下班，节假日双休日皆不许以工作为由打扰自己休息。

  于是，元旦假期第一天，季书辞听到有人打电话，当即眉心浅皱。

  他的私人电话没几个人知晓，况且藕还没切完，他脱不开身。

  季书辞继续切藕，启唇道：“麻烦你帮我接一下。”

  美国人过阳历年。

  年第一天，pu1ing教授心系学生，中美时差12小时，特意在睡前打来视频电话。

  乔宜“噢”了一声，喝一口冰可乐，点了绿色接通键。

  她笑容可掬，颊边两个小小梨涡，正准备解释季书辞正在厨房，稍后就来。

  没想到视频接通，屏幕里出现一位银碧眼的外国人，和她大眼瞪小眼。

  pu1ing教授是中国通，书房墙壁上挂大红色中国结，穿一身枣红色唐装，衣服上还印着团花福字。

  乔宜头一回见穿的这么喜气洋洋的老外，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的说了句“happyney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