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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都有例外。她们俩的教练拉蒙森却来自丹麦。无论安妮还是泽塔都说不准这个国家在什么地方，不过它却推出了本届男子羽毛球单打世界冠军，这倒是令人感到意外而又惊讶的。

  在去淋浴室的路上，拉蒙森还在谆谆告诫她们应该怎样控制球拍和分割场地空问。直到男、女更衣室前他们才分手。

  姑娘们淋浴完毕穿好衣服。她们俩都穿得很暖，在套头毛线衫的外面还加上一件羽绒茄克。她们害怕得上感冒会使她们参加奥运会选拔赛的希望成为泡影。

  训练的时间比平时更长了些。挺大的体育运动厅里只有两个场地还有人在打球。其余的场地上，灯光已经熄灭。当安妮和泽塔离开大楼的时候，离午夜只不过还有几分钟，停车场上也只有少数几辆汽车。

  跟纽约的许多公用建筑设施一样，这个体育馆及其周边的设施都很糟糕。停车场上没有像样的照明设备。场地上惟一的光源是驶过附近南部大道的汽车的车灯。

  安妮&bu11;王的汽车是一辆已有十年车龄的日本货，并且还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哥哥的。

  她们坐进汽车。安妮触摸到点火开关，并转动钥匙。马达却没有起动。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1dquo;怎么办？”泽塔问道，&1dquo;你有办法修好它吗？”

  &1dquo;除了开车我什么也不会。”安妮回答，&1dquo;听着！你到体育馆去看看拉蒙森还在不在！也许他能让这破玩意儿又动起来。”

  &1dquo;我这就去！”

  泽塔下了汽车，轻步如飞地跑过半明半暗的停车场，消失在围栅杂草丛生的矮树丛后面。

  安妮&bu11;王壮起胆子又转动了一下点火开关的钥匙。她不敢再试了，因为她对汽车的技术设备了解不多，生怕这样一来又把电池组坏了。

  几分钟过去，她感到似乎已等待了好几个钟头。

  这时，一辆卡车正隆隆驶过大道，在它车灯的光亮中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灌木丛后出来，斜插过停车场朝她的汽车走近。她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来的人就是拉蒙森。

  她打开车门，想下车去迎他。

  可她现这男人比她们的教练粗壮敦实。

  一瞬间功夫，她以为泽塔找来了另外一位帮手，而这一瞬间的希望顿时成了她的灭顶之灾。就凭她的轻巧与度，她原本是不难逃脱这个男人的。而此刻，当她决意要跑的时候，他已经近在咫尺。

  安妮&bu11;王再也不能从汽车里出来了。

  男人猛地朝她扑来，把她扔回车里，紧紧压在她的身上。

  范希&bu11;赫维什惊醒后第一道目光便是投向时钟：早晨六点过几分。光线透过不经意拉上的窗帘缝隙投射进来。手机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范希明白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手机的信号惊醒过来。现在跟二十四小时以前她被手机惊醒时的情况完全一样，时间也几乎分秒不差。惟一的不同是，格雷戈没有躺在她的身边。

  她抓起手机，摁一下接收键，说了一声：&1dquo;喂——”

  &1dquo;嗨，范希宝贝！”一个声音说道。又是那个嘶哑低沉的男人嗓音。就在这一刹那女记者清晰地听出来在这个嗓音与那个被捕的罗德尼&bu11;柯拉夫的嗓音之间毫无任何相似之处。

  她想说点什么，开了两次口，最终却只从窒息的嗓子眼儿里吐出一丝叹息。

  &1dquo;昨天可是我开心的日子。”那声音显得洋洋得意。&1dquo;我在电视机前坐了好几个钟头，瞧着这帮警察在全城的人面前展示罗德尼&bu11;柯拉夫这个冒牌货，还一再保证：我们逮住他啦。真叫我捧腹大笑不止。不错，先生们，我们逮住他啦，就是他。我也看见你了，心肝。在所有唠唠叨叨废话连篇的电视人当中，你是惟一一个满腹疑团而又人云亦云的。难道你不明白一钱不值的柯拉夫压根不是创下最杀人记录的那个人？喂，你怎么不说话？”

  她的嘴唇像僵硬了一样，吐出每一个字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1dquo;我在听你说。”她低语道。

  &1dquo;嘿嘿，我猜到你已经惊吓得魂不附体了。”

  女记者对他这种令人厌恶的洋洋自得的口气真感到毛骨悚然。

  &1dquo;我对自己说：范希宝贝是一个聪明的小家伙。这聪明应该得到回报。老家伙，无论你什么时候杀死一个姑娘，你得先让范希知道。”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讲下去：&1dquo;现在我在这儿，心肝，又要给你一个机会把所有其他的人通统甩在后面。你得迅行动，别让另外的人第一个找到那辆汽车！姑娘们是午夜失踪的。她们的父母早就报了警。”

  &1dquo;不！”范希一声悲叹，接着便大声呼喊：&1dquo;不！不！不！”

  他咯咯的笑声令人恐惧。&1dquo;好！好！好！这次我一下逮住两个。嘿！这也许又是另外一项记录？十五分钟干掉两个？你查查，过去是不是有杀手这样干过！而如果说，我昨天创下的是一种类型的度记录，那我就要求你向人们广为宣传。你听见吗？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到我身上！！！”

  范希&bu11;赫维什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向前倾着身体，呕吐出来。

  &1dquo;嘿，你在干什么？”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