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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是这场戏中的头号伪君子，拉德。”她说话时的和颜悦色犹如一支毒箭。

  她在写字台边收拾好一包文具之类的什物，乘电梯下到大厅。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画家兼形体教练格雷戈正在等着她。

  自从他陪她寻找第一个受害人以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1dquo;格雷戈，见到你真太高兴啦。”她欣喜地说，&1dquo;你听说杀手已经被逮住了吗？案子就此结束。那些警探们不会再纠缠你和我了。”

  她挽着他的胳膊。

  六

  &1dquo;我请你吃饭。再说，为没上成的训练课时我还欠你好些美元呢。”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跟格雷戈&bu11;塞洛夫睡觉了。尽管他微笑灿烂，体形优美，在他的怀抱里她感觉更多的仍是烦闷而不是满足。对于她来说，他带着过多的傻气，过多的俄国式的多愁善感。有时候，他在一番拥抱之后会眼泪汪汪，似乎是由于感到幸福。然而今天她却感到一种需要，在酒足饭饱之后蜷缩在格雷戈温暖滑润的身体边，静卧在他的拥抱里，忘掉一切折磨神精的烦扰。格雷戈正是她此时此刻求之若渴的良药。

  他木呆呆的，毫无表情，小跑着跟在她身边向停着埃斯柯特的停车房走过去。在停车房入口前，他突然停下脚步，环顾一下四周，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范希。

  &1dquo;给你！”

  她一看，原来是台手机。她接过来以后，说道：&1dquo;我拿它干什么？我有手机。”

  &1dquo;把它转过来！”

  背后有三个字，是从报纸上剪下来拼在一起的：给范希。

  &1dquo;这是用一个小包裹寄给我的。”塞洛夫解释道。

  &1dquo;真是莫名其妙。”

  我摁下编辑部的号码，听到一阵呼叫音。接着便是她的同事希德&bu11;索德利接电话。这个手机是能用的。

  &1dquo;事情办完了，希德。”范希说完便挂断电话。

  &1dquo;包裹是什么时候到的？”她问塞洛夫。

  &1dquo;一个钟头前我回到家里看见的。是由一个差人送来，我的女邻居代我收下的。”

  范希的脑袋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如果这个手机跟杀人犯有什么关系，那么罗德尼&bu11;柯拉夫怎么会在昨天夜里还围着她的汽车转悠，并且记下她的电话号码？她要不要马上把手机给麦克洛恩中士送去，好检验一下指纹和其他的痕迹？

  她又想到跟佩拉——她节目的顶头上司——的一番谈话，想起他以嘲讽的口吻说的她的特别节目就此结束的意见：你得立刻到市警察局去勇敢地较量较量。他还说：明天等待你的就是常规的问题，扒手小偷和交通事故。

  她在手心里掂着手机。一个不由自主的微笑扭动着她的嘴唇。

  &1dquo;可能你估计错误，拉德&bu11;佩拉。”她嘟嘟囔囔地说。

  &1dquo;你说什么？”塞洛夫问道。

  她从自己转动的思绪中惊醒过来。

  &1dquo;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吃饭去。”

  她拉开肩包的拉锁，把手机放进去。想到她从现在起得带着三个手机东奔西跑，而且还各有各的号码，她就忍不住想笑。

  从七八个跳摇摆舞女郎的表演来衡量的话，这个歌舞饭馆的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热点——火热的地点。她们迅地变换着，一会儿一个人，一会儿两三个人，不停地旋转、蹦跳、抽动。而所谓的舞台不过是一张较高的大而圆的桌子，周围坐着看客，这样他们便能从最近处细细观赏姑娘们的皮肉。关于姑娘们的衣着简直不值得一提。反正用那些布料做一条男人的领带是根本不够的。不过她们身上毕竟还有这么一两条窄窄的布条，以便看客们往后面给她们塞美钞。

  塞了大把美钞的人过后可以享受一场特别演出，就在他的鼻子跟前。

  菲尔和我没有要舞台桌子旁边的座位。我们坐在靠近吧台，热点的一个较凉的地带，观察着舞台四周的动静以及其他二十四张桌子边坐满的男男女女。看得出他们都是一些对充满刺激的夜生活满怀欲望情的人。几乎没有一张桌子上没有从冰箱里取出的香槟酒瓶。

  这就是罗德尼&bu11;柯拉夫所说的那家布朗克斯的夜总会。他说他就是在离开那里的时候受到一名陌生男子的胁迫而去39街寻找范希&bu11;赫维什的汽车并且记下电话号码的。

  我们到这里来倒不是为了核实他的说辞。这件事早就由市警察局的警探们处理了。他们讯问过老板和酒吧的管理人员。不过，也没有了解到多少情况。不错，这里的人认得柯拉夫。他时不时来喝上几杯，盯着瞧姑娘们的表演，但是要跟一个姑娘来上一个香槟派对，他还没有那么多钱。在警探们看来，像罗德尼&bu11;柯拉夫这类的冲动性凶手受到观赏表演的刺激而在黑暗的街道上袭击他的下一个受害者，是完全合乎逻辑的事。在布赖恩&bu11;佩斯的谋杀调查处里每一个人，直到上司，都对他是凶手这一点确信无疑。那为什么菲尔和我还坐在这个夜总会里呢？

  那就请您去问我们的头儿——约翰&bu11;德&bu11;海先生！

  海认为柯拉夫还够不上三起引起轰动的罪行的肇事者。在他看来干这类罪恶勾当他头脑还太简单了点。在柯拉夫身上也看不出有跟女记者耍这套奇怪把戏的动机。再说，柯拉夫过去对他的受害者总是加以强奸，然而在那三个惨遭不幸的姑娘身上却没有丝毫被强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