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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公安同志，我们家闺女从小就跟我们夫妻长得不像，长相不像，性子也不像，而且她已经来了省城认亲了，也不知道找到人没有？”

  其实问话的时候，莫江北就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对夫妻，可是越观察，他的心就越沉，他的表妹竟然跟这对夫妻里面的妻子有七八成相像，难不成表妹真不是亲生的，不，他拒绝这个可能。

  “你们先等着，我们去查一查纺织厂姓莫的人家，看看哪家是你们要找的人。”

  莫江北是人民公安，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该办的事情，他还得帮忙办了，不过却聪明地给自己舅舅争取了反应的时间。

  正在办公室里面办公的莫城，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子一直跳，他是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但是就算不相信，也不妨碍眼皮子跳地太厉害了，影响他工作啊。

  本来觉得可能这段时间太疲累了，才会如此，打算休息会儿的，但是电话突然响了，拿起电话，那边的外甥就给了他一个不啻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千娇百宠的闺女竟然不是亲生的，他一定是听错了吧？

  “舅舅，这件事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可是那对夫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表妹和他们夫妻还真是长得像。”

  莫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然后走到妻子的办公室的，驻足在门外，听着妻子跟别人炫耀着自己闺女的优秀，他的心跟针扎一样的疼。

  “佳佳没说打算考哪个学校，但是他们班的老师倾向于她报考清大或者京大。”

  “不得了，老师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佳佳成绩好，你说说你们家怎么教育孩子的，儿子公费出国留学了，闺女又是准大学生，支我们两招，也好让我们回去教训家里的皮猴子，平常闯祸第一名，一说学习就头疼。”

  “我和老莫工作忙，哪里有空教他们啊，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汪静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要太骄傲了，这对儿女就是他们夫妻最大的骄傲，每每提起都是长面子的存在。

  “莫厂长，你找汪主任啊？”

  “嗯，麻烦你帮忙叫她出来。”

  莫城一直狠不下心来，把这个残忍的消息告诉妻子，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被人现了，这下不用为难了。

  “什么，我不相信，佳佳怎么可能不是咱们亲生的，老莫，你的耳根子太软了，怎么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呢。”

  汪静生气地瞪着自己的丈夫，她的佳佳长得好、性格好、而且还上进，马上就要成为名牌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了，这个时候跑来说她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不是在剜他们的心头肉吗。

  “汪静，你冷静下，难道我就愿意相信佳佳不是亲生的。”

  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汪静总算冷静了下来，事到如今，他们争执有什么用，无论如何得先见过那对从安平来的那对夫妻再说。

  夫妻俩匆匆忙忙地往公安局走，虽然他们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其实心里头已经接受了莫佳佳不是亲生的可能，因为这个年代，没有人胡乱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更不敢拿到公安局去说。

  而他们这样的心理到见到沈根柱夫妻的时候，彻底得到了验证，他们的佳佳竟然长得和那个女人八成像啊，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佳佳长得可是一点都不像他们夫妻的，脚步晃了晃，还是抬步迈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后面的结果在公安局的见证下，两对夫妻互相确认了身份，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难，毕竟莫佳佳像孙翠香，而沈灵月长得也像极了汪静，而她们也确实在同一个产房生的孩子，抱错孩子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沈根柱和孙翠香有多高兴，莫城和汪静就有多憋屈，他们不仅仅要失去优秀的闺女，还在公安局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里子和面子都掉了一地，对于还没有见面，就让他们丢丑的闺女，本能地添了不喜，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亲闺女，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生活怎样，有没有受苦。

  不过在沈根柱和孙翠香提出见莫佳佳的时候，莫城汪静还是拦住了，再过两天就要高考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不想她分心。

  “不让见我们亲闺女也行，我们想要见五妮儿，她自己从家里跑出来，说是要来省城找你们，你们让你们见见人，毕竟养活了这么大，要是丢开挺舍不得的。”

  沈根柱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他并不是非常想见沈灵月，不过想要拿她做筏子要钱罢了，可是莫城夫妻也没有见沈灵月啊。

  “我们并没有见到过她，兴许这孩子来了省城走错地方了。”

  莫城的话，沈根柱和孙翠香非常认同，毕竟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沈五妮就是一块榆木疙瘩，并不聪明，他们夫妻都要靠公安局才找到人，她可不会想到找公安帮忙，这么英明的主意来。

  最后沈根柱夫妻被莫城夫妻安排在了旅馆暂时住着，当然了，费用还是莫城他们掏的，另外还给了沈根柱他们生活费，不是他们大方，而是某些人太不要脸皮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找到沈灵月，目前因为大量知青返城，社会治安有些不稳定，一个几乎没有出过村子的女孩子，在这偌大的省城很容易出事的，找人的事情当然就拜托了身为公安的莫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