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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知道。”柳弦安眉头依旧未展，&1dquo;他们要杀我。”

  梁戍脸上的笑意隐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初，继续问：&1dquo;然后呢?”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大好描述了，柳弦安慢慢地说：&1dquo;世界好像先我而死，又在瞬间被重搭建，与先前处处不同，又处处相同，就好像&he11ip;&he11ip;”他想尽可能清晰地向对方阐述，又被头痛所扰，只能粗略道，&1dquo;就好像有一重更为磅礴广大的世界，正在将万物悉数笼于其中，我初时看不清，现在看清了，却走不出来。”

  &1dquo;所以就哭了?”

  柳弦安将头埋进膝盖里，大脑依旧胀痛得绵延不绝，就好像的世界一直在不可控地涌出，不断地膨胀，手也不自觉地抓住被褥，细细的骨节几乎要被他自己攥断。

  梁戍突然说：&1dquo;你怎么也不问我，有没有抓到那两个人?”

  柳弦安闷声闷气地问：&1dquo;有吗?”

  &1dquo;抬头。”

  柳弦安：&1dquo;&he11ip;&he11ip;”

  他极其不甘不愿，将沉重的脑袋抬起来，眼眶明显又红了一圈。

  梁戍现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全算好事，因为会自己折磨自己。许多凡人连身处的这一重世界都没活明白，光眼前三餐与聚散离合，往往就已焦头烂额，自然没工夫再去理会所谓&1dquo;三千大道”，看花只是花，顶多因美而叹，绝不会想花为何而开，又为何而落。

  他说：&1dquo;没抓到，不过我看到了其中一人身上的图腾，那蓝衣少年也是白福教的人，将来我怕是还要再去一趟南边。”

  柳弦安&1dquo;嗯”了一声，态度肉眼可见的敷衍。

  梁戍觉得，假若再放任他这么&1dquo;悟”下去，道是通了，但人八成会变得痴痴傻傻。他此时倒是理解了为何古来贤者多散赤足，随心而游，自悲自泣，被世人笑作疯子，大抵也是因为他们早已身处另一重世界，观红尘万物皆如蝼蚁，自不必多加理会。

  于是他掀开被子，将人提溜下床：&1dquo;走。”

  柳弦安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激得整个人一清醒：&1dquo;去哪?”

  &1dquo;走走。”

  &1dquo;&he11ip;&he11ip;”

  走走?

  柳弦安被他随手罩了一件袍子，鞋都没怎么穿好，就踉跄着出了门。这里是山脚下一处小小的村落，三更半夜寂静得连狗都不会叫一声，月光银白如灯，将树木照出扭曲的影子，越诡异了。

  柳弦安腿脚无力，转身要回去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