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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菲罗斯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一本给七年级学生用的青春期教育读本，克劳德让他看的那个章节标题是“了解什么是遗精”。

  萨菲罗斯狐疑地望向弟弟，对方很轻地咳了一声。

  “总之，就是这样。”克劳德的目光微微游移，避开了他的视线，“你没有生病，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每个男孩子在青春期都会有。但我们的生长度和一般人不一样，所以这方面的育可能有些滞后……”

  萨菲罗斯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一章，然后重抬头望着克劳德，就差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写在脸上。

  金少年脸蓦地红了，半晌才艰难地回道：“我也会有晨勃的，所以我……查过。”

  萨菲罗斯分外怀疑，但他也不是时刻都能看到克劳德的身体状况，因此暂时跳过这个话题。

  “假如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有办法抑制吗？”

  萨菲罗斯讨厌身体不受控的感觉，尤其是这种由梦引起的、强制他去看某场繁殖行为而导致的生理反应，会让他感觉莫名躁动，仿佛浑身的精力都在找寻一个宣泄的出口。他试过在牧场周围狩猎，杀戮怪物，这样只能缓解一点，那种未被满足的感觉仍然残留在身体中，十分影响睡眠。

  克劳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加窘迫。他斟酌半晌，小心翼翼地回答：“在我们这个年纪抑制的用处不大，最好是将它疏导出来，这样体内的激素水平就会暂时下降，梦遗也就不会生得那么频繁了。”

  “疏导？”萨菲罗斯沉吟片刻，想到了梦里的内容，“比如性交？”

  克劳德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不需要，”弟弟大惊失色，“你可以自己做。”

  萨菲罗斯疑惑地挑眉，于是克劳德绝望地在空气中比划起来：“你可以……自慰。就是摩擦你自己的那个，主动让它出来……”

  克劳德看见他更加疑惑的眼神，痛苦地抹了把脸。过了一会儿，克劳德从他手里抽出通讯终端，替他输入了那个词，然后找到一个页面点给他看。

  萨菲罗斯接过终端，瞬间打开了世界。

  之后有相当一段时间萨菲罗斯没再和克劳德谈起这个话题，他觉得让弟弟来教自己生理常识会显得非常滑稽，即使他已经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他找不到一种合理解释能说明为什么克劳德知道这么多东西，如果母亲告诉了克劳德关于这世界的任何一种其他知识，他都可以理解，而且母亲显然也这么做了；但他不认为母亲有必要事无巨细地教到生理常识这一步。

  除非……克劳德也和他梦到过一样的东西。

  萨菲罗斯先是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很快又觉得这个逻辑十分通畅。

  如果克劳德早在两年前就见过那个男人的战斗方式，未必没见过那个男人和母亲性交。或许克劳德比自己更早出现了这些生理反应，查询到相关知识并且妥善处理，所以当他终于开始遇到这些情况时，对方已有经验，第一时间指导他怎样应对……

  这让萨菲罗斯有点微妙的不爽。

  他明明比克劳德年龄更大，为什么会比克劳德育滞后。

  萨菲罗斯只试了一次按照资料里的指示来自慰，他将阴茎握在手中，以不会伤害到它的力度从下到上反复摩擦，偶尔用拇指擦过龟头和冠状沟。或许是他做的心态过于接近训练，虽有一点快感，但没想象中那么强烈，最后也只是让阴茎充血勃起，勉强地泄出一些精液，于是他就不再尝试这种累人又无的行为。

  之后的两个月里萨菲罗斯干脆整晚都不回旅馆，避免让克劳德再撞见自己清晨梦遗。他将6行鸟农场周围方圆五十公里的地方走了个遍，最远甚至到牧场区的另一个小镇。

  他将沼泽里的米德加巨蟒一条条挖出来，用村雨斩下它们的头颅，然后将尸体挂在枯树上等待其他怪物来啄食。这种方法一晚上可以钓到很多狼，有时萨菲罗斯会杀掉它们，有时只是看着它们撕扯开巨蟒坚硬的鳞片，将一些肉叼回去哺育幼崽。

  漆黑一片的沼泽中，六双光的绿色瞳孔正在对视。萨菲罗斯在观察着两只母狼，对方也在观察这个刚刚杀死了她们几只同伴的人类。

  在观察这些生物的过程中，萨菲罗斯意识到对于幼崽的保护是很多生物的本能，不仅仅限于人类。两只母狼明明能嗅到他的气息，而且非常害怕，却仍要越过同伴的尸体抢一两块肉下来，只为了养活两年后注定要离开的幼崽。

  这种行为在萨菲罗斯看来是徒劳的，对个体本身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将自身的希望寄托给了下一代。但他意外地并不反感，因为这个逻辑会让他想起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却一直在试图保护他的克劳德，心里变得莫名柔软。

  两边僵持了许久，夜空中突然传来些响动。两双光的绿点受惊般迅回撤，转身跑进了森林中。

  萨菲罗斯微微皱眉，起身望着声源方向。

  现在是凌晨两点，声音是从离这里不到两公里的另一个小镇传来的，类似动机的轰鸣。但这里是牧场区，通常只有运输车和观光旅游的私家车出入这个区域，什么人会在半夜造访牧场区的小镇、而且开着功率如此巨大的一辆车？

  萨菲罗斯感觉十分奇怪，于是拾起村雨，开始往隔壁镇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