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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扭转乾坤（第2页）

那四五百生力军，望见庞都尉等人身后，尘土滔天、尸横遍野，而自己这边的人，个个面无人色四处逃窜。

他们只稍稍犹豫了片刻，竟转身也开始跑。这绝对是大邺战争史上最诡异的一次战役。连后世的史学家，也解释不清楚，数千大军，竟然任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宰割。当时若是有一支部队掉头跟他们对打，他们就无法再向前。

可是谁都想逃命，这种情绪一旦感染开，千人不过散沙一盘。

诚然，五国联军鱼龙混杂，是虎贲营能够制胜的主要原因，但是这一百人打开城门，追出去足足五十余里，也令人难以置信。

其实凌寒并不想跑出去这么远，太危险。但事实上，他们面临的就是个多米诺骨牌——刚想收手，就遇到新的敌军。庞都尉等人是杀红了眼，凌寒却知道，不能退。一退，敌人便会察觉出端倪，反围上来。

伏在颠簸的马背上，凌寒几乎可以预感到他们的命运——敌军纵横交错，他们要么杀光所有敌军，要么终于在某处被某支清醒而意志坚定的敌军全歼。

他们可能杀死六万人吗？不可能。所以他们死定了！

当凌寒累得像死狗一样，陷入重重杀阵时，燕破岳正站在北城门上，率军正面抵抗五国联军最强悍的攻击。

战局如他预料的一般顺利而惨烈。在经过了一个白天和半个晚上的鏖战后，对方终于沉不住气了，虎贲营的步人甲在阵中如同一个人形碉堡，无论联军的刀剑如何劈砍都不能破防，反而步人甲手中的战斧一挥，便能将联军连甲带人一刀两断，而那虎贲骑兵手中带钉刺的战锤更是可怕，在战马的度加持下，一锤下去便能使联军脑浆迸裂，骨骼尽碎，这一切仿佛专门针对联军而打造的装备，在无情的收割着性命，虎贲营几千士兵，竟真的在这场最惨烈的肉搏中越战越勇。

终于，杨潇派人来报，地道里已经有了动静。与此同时，老早就潜伏在另一条地道里的军中高手们，亦开始移动。

当烈火像毒蛇一样，在地道中蔓延时，数千潜入地道的敌军，出凄惨的哀嚎。

而面前正在猛烈攻城的军队，明显锐气一挫，初现乱象。

可这还不是燕破岳想要的。直到敌人中军一片混乱，他知道，得手了。

完颜烈依然没想通，六万对六千，如此悬殊的兵力对决，怎么会打成这般样子。

联军开始鸣金收兵。可燕破岳哪里肯让？

虎贲营的士兵像蝗虫一样，从同样的地道钻出来，将敌军切成两段，开始无情的杀戮。而杨潇率领其余步人甲，再次如一把尖刀般插入了敌阵。

燕破岳站在城楼上，望着城楼下，如一个大大的沸腾的油锅。人潮在里面沸腾，尸体是每个人的归宿。

一片混战。这个时候，指挥已经不重要。斩杀更多的敌军，才能赚得够本。

他正要跃下登城道，亲自出城厮杀。一个士兵小跑着气喘吁吁冲过来，迎面拜倒。

“南门如何？”他厉声问。

他也收到了北门统帅刘校尉战死的消息，所以才派人过去查探。

那士兵的脸色却有些奇怪。

“南门没有敌军。”他答道，“敌人半个时辰前就退兵了。”

燕破岳有些惊喜的问：“谁在领兵？”

“听说是……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