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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四国（第2页）

玉衡的回应有些出乎司民主事意料。

“可是……公子，兹事体大啊……”

“我知道，这事不必商量了，这是我的底线。我尽量想办法吧。”玉衡坚持己见。

司民主事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在其它方面，两人配合默契，在这件他本以为最无关紧要的事上，反倒出了岔子。

“不知是哪家姑娘，让公子如此倾心？可否告知？”他尝试着问道。

“这……这……”玉衡有些支支吾吾。

“公子倘若不情愿，臣自不会勉强。”司民主事刚想告退，玉衡拦住了他。

“她就是青凌。”玉衡本不想说，不过他心底还是生起了一点儿希望，万一她父亲可以让她回心转意也未尝可知……

“谁？青凌？”司民主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衡的意中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一时间司民主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快的在思量着，来回踱着步。很快，他停了下来，面有难色的看着玉衡，“公子，实不相瞒，臣也有些为难。家丑本不可外扬，不过对公子，臣该当开诚布公。这么多年以来，臣和家人一直闹得很不愉快，夫人和女儿都一直记恨着我，不肯原谅。现在如果臣出面去劝说，不知是否会适得其反。不过……不过……臣再想想，再想想……“他边说着边慢慢转身皱眉思虑着离开了。

望着司民主事的背影，玉衡心中那点儿希望愈明亮了，他从未感觉自己离青凌如此之近。

年轻人还在跟着老者进行修行，他的身法原本基础就很好，所以很多老者教授的，他上手很快。不过即便如此，老者从未表扬过他，而是一直反复在跟他强调，要注意躯体和灵身的感知和协同。躯体的修行，任何凡人都可以进行，可是对于灵身的驾驭，对凡人而言，比登天还难，哪怕天资再聪慧，总归只能摸到点儿皮毛。

“躯体是承载和供养灵身的，但并非两者是共生关系。灵身本就可以独立存在，躯体可以没有附灵，但是没有灵身的躯体，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只能算是个活物，连动物都比不上。凡人和灵神的区别在于，凡人的灵身是被灵魂锁链束缚在躯体上的，而灵神的灵身，是可以独立在躯体之外的。灵身若是生长在躯体上，那躯体就会因为供养灵身而衰老。而对于灵神来说，灵身在体外，两者是伴生关系，所以躯体无需供养灵身，自然就会得以长生。”

“这就是灵神可以长生的原因？”

“对。”

“可是，前辈，那您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年轻人视线落在了老者的头上。

“长生不代表不死，更不是永世不老，只是老的极慢，相比凡人来讲算是长生了吧。但终究要灵归自然的。”

“前辈，那这样说来，您一定经历了很久的岁月了吧？”

“很久，很久了……在我年轻的时候，还是灵神的时代，那时，单说主神，就有九位，更别提其它的小神了。那是灵神最辉煌的时候，世间生灵无一不对灵神虔诚膜拜……”老者目光中满是回忆。

“前辈，如您所说，既然灵神可以万古长生，那为何现在鲜有灵神了呢？”年轻人话一出口，自己觉得有些唐突，细想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之前的事情都已想不起来了，刚才，可能只是一种直觉。

年轻人的话，把老者拉回了现实，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下来，甚至眼神中多了一些凶光。

“前辈，是我出言不逊，还请千万别往心里去。”年轻人心生愧意。

老者摇了摇头。

“有些事，也该你知道了。你说的没错，那个时代，确实已经落幕许久了。灵神的没落，来自两方面。第一，之前已经告知于你了，就是猎神一族。千万别轻视他们的力量，虽为凡人，但是他们数千年前就已具备与灵神抗衡的智慧和力量了。但是灵神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与灵神作对，神可以给与他们凡人最期盼的庇佑，而他们却毫不领情。背后的隐情，也许只有他们的历代族长才知晓。第二，就是暗黑灵身，他原是九大主神之一，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他与其它的主神为敌。其它的主神和小神们，基本都是毁于这两股势力。”

“暗黑灵身？他现如今身在何处？”

老者瞪了他一眼，“好了，你现在要把心思都放在修行上，你还差得很远，这种陈年往事，以后自然会慢慢让你知晓。”

年轻人听罢便不再纠结了。

“今天你要修行一下躯体和灵身的感知互通，之前你只是通过躯体去感知万物，那是凡人所为，要想最大程度地释放你的力量，你只有掌握甚至习惯于通过灵身来感知万物。而在你登峰造极，不需依赖躯体之前，你还是需要打通躯体和灵身之间的互感。这个世界的万物，即便不是生灵，也有自己的灵身。灵身的感知，或者说灵身本身，代表着的，是世界万物的本原。就像眼前这团篝火，你躯体感知到的，无非是它的灼热，可以取暖御寒，但事实上，它正在进行着一种剧烈的灵场转换。如果不明白这些，你就无法去操纵火灵。所以，如果你想利用灵身驾驭这世上的万物，当其冲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躯体和灵身互相感知，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日益贯通。”说到这里，老者话锋一转，“这，可能也是凡人难以成为灵神的第一道鸿沟。”他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