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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溫陽痛苦地呢喃了一聲，唇齒交融間，他的舌頭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里炸開。

……

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雨也已經停了，溫陽低聲咳嗽著，「咳咳——」

司機小聲提醒，「少爺，到家了。」

段墨寒把皮帶扣好，司機打開車門，忽略了車內濃郁的氣味，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等著段墨寒吩咐。

段墨寒明明知道溫陽的腳崴了，卻冷漠地下了車，譏誚地看著溫陽，「不下車難道等著我抱你嗎？」

那傲視一切的表情，就像是在和溫陽說——求我啊。

「嘶——」溫陽手撐著車墊，試圖站起來，可腳踝已經腫成了饅頭，稍微動一下都疼，更別提走路了。

「我...」溫陽捂著受傷的腳踝，倔強地說：「我不下去了。」

顯然段墨寒沒想到溫陽會將他一軍，臉上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慍怒地問：「什麼？」

溫陽挪動屁股，把瘦小的背留給段墨寒，又說了一遍，「我要在車上睡，不下去了。」

段墨寒的臉一下就黑了下去，司機差點兒沒繃住地笑出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家少爺吃癟的模樣，挺有意思的。

「我給你五秒的時間，爬到我這裡。」段墨寒本就沒有紓解完，溫陽還在這兒和他矯情，他可沒有耐心陪溫陽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冷聲地說，「1、2……」

那數字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再加上段墨寒的聲線本就很磁性，發低音的時候格外的有壓迫感，溫陽的後背抖了一下，雙手握成了拳頭。

「3、4……」

段墨寒的聲音在耳邊迴蕩，當數字停在4的時候，空氣陷入短暫的沉寂中，安靜到落針可聞，溫陽的心砰砰亂跳。

他知道，段墨寒這是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這也是他不得不把握住的機會，面對段墨寒的威脅，他沒有任性和反抗的餘地。

溫陽痛苦地閉了一下眼，握緊的手鬆開了，雪白的手指按壓著腳墊，緩緩地轉過身，和條狗一樣往段墨寒的方向爬過去。

自尊心被別人放在腳底下踩的感覺，比割肉要痛，溫陽咬著唇才沒有讓哭聲溢出來。

「段……」等爬到車門，溫陽低著頭，抽噎著說，「段……段少爺，求你……幫幫我。」

溫陽的嘴角被撕破了一條小口子，此時淚水混合著血掛在白皙的下頜線上，被大雨澆透的身體發著抖，就像是被折斷羽翼的蝴蝶，生命的破碎奏曲，已經響起了前奏。

狠毒涼薄是淬在段墨寒骨子裡的東西，他並沒有因此而心疼溫陽，也沒有要去抱溫陽的意思，只是高傲地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地彎下身。

「自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