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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集英巷,盛家,从小花厅谈心归来的墨林姐弟透着一份开心。
在盛家大会客厅的偏厅内,盛长林微笑的跟盛家祖母和余家祖母说着在游历的趣事,时不时还穿插着大娘子王若弗说着老儿子小时候淘气和如今的出息,有点儿小炫耀的意思。
而四姑娘盛墨兰,五姑娘盛如兰与六姑娘盛明兰和余嫣然玩儿到了一起,还约定一起去小梅园赏花喝茶呢。
一日,盛家书孰因宁远侯府嫡二子顾廷烨的到来而增添了一份欢乐,明兰趴桃睡,三兰唤二叔,书孰嫡庶论,依旧上演着,盛长林更像一个看客,默默注视着一切。
六姐姐盛明兰还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要做无谓的争执,不如做个纯臣”。
最后庄学究依旧因鱼羹而没有过多的说盛明兰的字,练呗!齐衡两支狼毫笔奉上,五姐姐盛如兰和四姐姐盛墨兰斗嘴平分了两支狼毫笔,尽显六姐姐盛明兰的睿智和谦和。
但四姐姐盛墨兰虽手里拿着狼毫笔却说了另一番话,道:“北地狼毫笔,汴京城得是公侯之家才用得起,不过现如今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了。小六就是平日里不多练字罢了,偶得此物看着稀奇,其实咱家小七是个机灵的,他在北地边境榷场弄了不少好毛笔呢,送给二哥哥和三哥哥,我那里也有,五妹妹和六妹妹要练字的话尽管去取,四姐姐我绝不吝啬,咱们换着使。”
五姐姐盛如兰撅嘴道:“就知道臭小七厚此薄彼,都不说给他五姐姐我上好的狼毫笔,哼!”
六姐姐盛明兰搂着五姐姐盛如兰的胳膊,笑呵呵得说道:“可那卷毛小乳牛,只有五姐姐你才有哇,我和四姐姐可都没有,前日驿站送来之后,五姐姐的陶然馆里,都夸那卷毛小乳牛可爱呢。要不咱们换换?”
四姐姐盛墨兰赶紧上前附和,道:“就是就是,小七人在汴京,可北境锦南州还是不断往咱们盛家送各种稀罕物。定是小七将家中每个人的喜好留了底子,否则那锦南州的战场宿将怎么会知道五妹妹你的喜好?如今你却说咱家小七的不是了?要不这样吧,六妹妹的小猎犬和我的西域猫,两只换一只,不让你吃亏就是。”
六姐姐盛明兰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四姐姐这个提议好,还得是四姐姐,这生意划算,五姐姐,你觉得呢?”
五姐姐盛如兰才不傻呢,那卷毛小乳牛如今是她的心头好,每天都得陪着玩儿一会儿才行,据说全汴京独一份的,像盛明兰的小猎犬和盛墨兰的西域猫,虽也是稀罕物,汴京城依旧很多公侯之家也是能弄来的。
可这卷毛小乳牛,据说长不大,矮矮胖胖的,看着就让人欣喜,尤其它咀嚼草料的时候,看着都香,那呆萌的样子,都能让你多吃半碗饭呢,以后这可是要做自己的陪嫁的。
于是乎,五姐姐盛如兰笑呵呵的说道:“我又没说小七的不好,他从小跟我在葳蕤轩长大,我可是他最亲的五姐姐呢!”关于盛小七跟哪个姐姐最亲,三姐妹从来都是嘴上说,心里想,都认为盛长林跟自己最亲,其他姐妹说去呗,你说你跟小七最亲,咱们谁都不反驳。
反正只要是争起来就没个定论,还得在事上看,只要小七挖空心思,哄几位姐姐开心,那小七送的礼物好,我们谁收到特别的,合心意的,就是最好的。
齐衡哪能想到,他都很喜欢的,不是轻易得到的北地狼毫笔在小小的盛家成了无人问津的小玩意儿,让汴京城各家纨绔为之疯狂的北地战马,小猎犬,西域猫,甚至卷毛小乳牛在盛家都是有的。
这不,随着顾廷烨回汴京,宁远侯府的嫡三子顾廷炜又开始跟盛长林走动了,不是他不想走动,是差人问过几次,盛长林不是在玉清观,就是去游历了,他真抓不住这个跟自己谈得来的盛家小七郎啊。
他们在科考在即的关头,还敢去广云台和绮云楼喝酒呢,虽然挂的是曹国舅的账,但顾廷炜觉得,这世上除了自己二哥哥顾廷烨,跟他最好的就是盛长林,偶尔遇见永昌伯爵府的嫡六子梁晗也是邀约一番,梁晗总是与盛长林和顾廷炜吹嘘,他跟齐衡和顾廷烨的关系好,借此与这两位拉进关系。
殊不知,盛长林和顾廷炜的关系是单处的,与家中兄长无关,谁让盛长林送给顾廷炜一匹锦南州的青花骢高头大马呢,这匹马,让顾廷炜在汴京纨绔圈儿里成了最帅的人。
虽颜值不及自家长兄大病娇顾廷煜,但汴京城里的高门显贵都开始打听宁远侯府顾家三子的婚配情况了,没办法,谁让自家女儿在家不断的提及啊,傻子听不出这是心仪已久了。
不过世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不,盛长林只是在广云台和绮云楼会客,不知怎么就被传为“新晋锦南侯,嚣张跋扈,夜宿广云台,醉酒绮云楼,各大花魁娘子争相想与之一见,一起脸对脸的谈论诗词歌赋,一起手把手的研究琴棋书画,最好是能引为入幕之宾”。
这话居然传到盛家主君盛纮耳朵里,这个气呀,执行家法,打杀了这小畜生,可临到要出手的时候,盛家大娘子王若弗在葳蕤轩与盛纮大吵了一架。
葳蕤轩,盛家大娘子气鼓鼓的瞪着盛纮,道:“想打我儿小七,盛纮,你先过来我这关再说。回头我定告到母亲那里,看你如何是好?”
大娘子王若弗的态度,把盛家主君盛纮气乐了,只见他瞪着大眼睛,胡子抖动,大酒窝深陷,咧着嘴道:“我这还没打呢,你就打算上演慈母多败儿了?我连这小畜生的面儿都没见着呢,我这是一路差人去寻,小梅园,甜水巷小院,他那些个铺面,城外庄子,玉清观,最后都跑到小兔岭去了,分明是躲起来了。
狡兔三窟,你这个儿子呀,不止一处藏身之所,我就是想罚他也没用,你信不信,前脚我让他跪祠堂,后脚国舅府就会差人来找他,这个儿子我算是白生养了,哄人的时候都是拜年的话,气你的时候,统统是大动静!这不,我下了朝之后,听同僚说起这小畜生的风流韵事,好几个版本,最离谱的是说辽国皇帝都要招去做驸马爷了!”
大娘子王若弗眉头一皱,之后嘀咕道:“做官不思报效官家,兴我大宋,没事儿编排我儿小七,一个个的都没有我个后宅妇人度量大,哼,想必他们在家也是如此,跟个长舌妇一般无二。分明就是嫉妒我儿小七,少年封爵,眼看科考了,这是在给我儿小七泼脏水,盛纮,你是个混心的,这你也信?”
盛纮突然暴跳如雷,道:“这小畜生去广云台和绮云楼,这事儿不假吧,都让人给看见了,前呼后拥的,汴京纨绔现在奉他为尊,公侯世家的嫡庶子一堆,伯爵府嫡庶子都捞不到他的边儿,勋贵,达官贵人,都得捧着他。
跟他交好的那个宁远侯府嫡三子顾廷炜,比他还大几岁呢,一口一个小七哥的叫,不就是送他一匹马嘛,还候府嫡子呢,没见识,哼!永昌伯爵府的嫡六子梁晗,那个吴大娘子的老儿子,说什么,都是家中幼子,得多亲近,得多来往,长林兄弟虽少年封爵,但我们之间的情谊一直在。
还,还写了一诗,说兄弟情谊的,汴京城的文人子弟也是一群没风骨的,说比李白的《赠汪伦》都感人,哎呦我的天爷呀,他这小畜生交朋友,喝花酒,让他老子我在外面丢人现眼的。我能不急?回头官家问起来,我如何答对?”
大娘子王若弗一听这话,冷静下来,但嘴里依旧说道:“反正不能打我儿小七,其他随你,跪祠堂不行,动家法也不行,训斥一二,我再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小七在外游历刚回,想必是读书苦闷,排解寂寞空虚,喝喝酒,吃吃茶,会会朋友,他能不知科考在即?我儿小七读书厉害着呢,三岁能背《大学》《道德经》《逍遥游》的,你读书都未必有我儿小七厉害,用功不说,还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