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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灵魂所依之处，在哪？

  缚影说：&1dquo;不用在意我。”这本是他欠她的。

  &1dquo;就算不是因为你而感到愧疚，”潋临的睫毛颤了颤，双眸中的阴霾驱散，重变得透彻湛蓝，&1dquo;回不回去也是无所谓了。”

  &1dquo;可是那边&he11ip;&he11ip;”那边有你的过去，真正的你，不是潋临，也不是轻罗听。缚影感到不解和疑惑。

  潋临的眉梢扬了扬，言简意骇：&1dquo;那边的我，确实无拘无束。但那边的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稍稍惊讶，稍后转为叹息。手从头下抽出，挡在眼前，搭在额头上。&1dquo;你的世界，应该比这边美好才对啊&he11ip;&he11ip;”

  潋临轻轻一笑，眼中闪过片刻的戏虐。&1dquo;为什么总把别人的东西想得那么好？你知道么，那边没有神，也没有人鱼，只有人。但人已经进化到比这里的神和那边传说中的神更高的层次了。几乎所有戏文中的东西，都成为了现实。不靠幻术，不靠灵力，只靠一双手，”她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1dquo;和一个脑子，串联起整个世界，在人与人之间架起无形的网。从使用打制石器到——月亮，甚至更远的星星上面去了。”

  她抬起手，指尖向着月亮的方向，接着划过整片星空。银色的月辉洒在她身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凌驾于万人之上。她站在原地，心却好像比谁都站的更高。

  缚影听着她随意的话语，在她的话中走过她的世界，跨过时间的横沟，目光逐渐投向夜空中那弯弯的弦月。

  如果可以，他很想去那边看看，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刚才所说的能送她回去，其实是不太有把握的。毕竟渊祭只是这里的神，那么渊祭赋予他的能力，不一定能影响到那一个世界。

  潋临等了一会儿，回头看去现缚影还在愣，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在笑自己的意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这种那边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也要来这边说一番了？明明是最基础的东西，但在看到缚影愣神惊讶的样子心中竟生出几分成就感。

  时间已经不早，潋临头疼地想她该怎么为自己这莫名消失十年后又突然出现做解释。她束紧散乱的头，和缚影告别：&1dquo;我要走了，你还是决定一直在这吗？”

  缚影笑着点点头。

  &1dquo;这里到底，有什么让你怀念的呢？”潋临面露疑惑。

  缚影轻轻开口：&1dquo;过去。”

  潋临听了，歪了歪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缚影一下愣在了原地。她说：&1dquo;过去不是停滞不前的理由，但过去的确让人难以割舍。如果又一天你想放下过去，就来找我吧。”

  她郑重地说：&1dquo;保重。”

  她离开地悄无声息，缚影抿了抿嘴唇，苦笑。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追随在她左右了，他没办法向前走。时间在他的身上一直是静止的，只有当年轻罗听的出现将他的时间向前推了一点，但现在又要回归以前的模样了。

  〖水逾宫〗承载着他唯一值得回忆的过去，哪怕不再是以前那座〖水逾宫〗了，他也不舍得离开。

  再见了，轻罗听。

  第27章时间不停

  从虫谷出来，潋临没有着急回刃雪城，而是先去了一趟巫医族。她要告诉月神一个答案，一个影响了月神一生的答案。

  她披了一件淡蓝色的披风，上面的云雾勾勒出梦幻的图案，让人感觉缥缈不定，清冷疏离，又如她本人。她展露过一段时间的湛蓝的重恢复了银白，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这是不是代表着与相隔一千年的过去诀别。

  出乎意料的，巫医族不仅有人来接她，这个人还是皇柝。

  潋临微微惊讶，然后笑了笑。皇柝给她的感觉依旧是沉稳和温柔，就像久久沉淀下来的尘埃。他穿一身黑色的长袍，雪白的上系着黑色的带，称得他的长那么纯净。

  他行了一个礼，道：&1dquo;特使，您来了。”

  潋临蹩了蹩眉，皇柝已经是巫医族的王了，完全不用跟她行礼。

  &1dquo;是我自愿的，”皇柝露出一个笑容，&1dquo;特使在多年前帮我们免除了一场灾难。”

  可那场灾难的源头其实是她啊。

  潋临这样想着，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着皇柝去往巫医族。走到一半，她好像想起什么，问：&1dquo;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应该没有人会知道才对。

  &1dquo;是星旧，他告诉我今天有一个故人会路过此地。”

  星旧竟然不能准确地知道是她。潋临勾了勾唇，看来她的命星真的不能被观测。

  没等她提出问题，皇柝先开口道：&1dquo;特使是来找月神的吗？”

  潋临点点头，&1dquo;我是来还她一个答案。”

  &1dquo;这样啊&he11ip;&he11ip;”皇柝垂下眼帘，&1dquo;请特使一定要帮她走出来。”

  潋临侧过脸，慢慢地问：&1dquo;皇柝，你喜欢其实不是月照，是月神吧。”

  皇柝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1dquo;特使你怎么——”知道。但他顿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改口：&1dquo;你怎么会这么想。”其实这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

  &1dquo;不是吗？”这下潋临感觉到有点疑惑，她确定她没有记错《幻城》中皇柝在最后承认了他对月神的感情。不过也有可能他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