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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在厕所里面看着微信界面，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白白喂了回蚊子。

  沈雨乔又了一段话来，系统这才慢吞吞地提示任务一进度提了好多，快要完成了。

  她握紧了手机，挥了挥手遣散面前飞舞的蚊子，双手拇指敲击键盘也打了一段话过去——

  竹子不是猪：我是局外人，给不了什么很好的意见。这样吧，你先说，就把我当是你的树洞，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真正的老爹在她少年时期总是语重心长地说：“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处，不要揭开别人的伤疤，但也不要拒绝别人的倾诉。也许你的理解，会让你收获颇多。”

  夏韵竹自嘲道：“深夜就是容易想家人啊。”

  这个世界再好或是再坏，她的归属感始终不强。即便这个世界有沈雨乔这么符合她择偶观的女生，她若是可以选择回去的话，她依旧不会留在这里。

  系统可能会读心，突然打断了她的思乡情结：“宿主在现实里已经死亡，不可回到现实。宿主完成任务后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夏韵竹无话可说，看了眼手机屏幕，沈雨乔没有说话了，大概对面也放弃了给她交心。她站了起来，两眼昏花腿脚麻，连忙扶住了墙缓了一会儿。

  不等她走出去，手机适时震动了一下。

  等夏韵竹走出厕所的时候，邻床已经开始打齁了，呼噜声响彻整个病房。

  她坐回床上，理了一下沈雨乔过来的的消息，心道：我和沈雨乔认识也不久，应该也不到可以交心的阶段，难道是我有什么特质让她觉得我很适合当树洞？

  同样，沈雨乔完消息的时候，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轻而易举地对一个认识才一个月左右的人卸下心防。

  明明还有一个更熟悉的人躺在列表里，她却没有点进去的欲望。

  她蹑手蹑脚地旋开把手走出客厅，准备上厕所，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悚然，差点尖叫，回头一看，是姚逐鹿走了过来。

  姚逐鹿说：“雨乔，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爸爸呢？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啊！你都不知道啊，好多人都盯着我们呢！”

  沈雨乔捂住了耳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跟戴了张面具似的，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也没有什么波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说辞她听了好多遍，已经听得麻木了。

  她拍开了他的手，回头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姚逐鹿又理理自己的西装，让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一丝不苟，准备转身回去沈母的房间里睡觉。

  沈母心软，对自己的前夫更是如此。

  “出来。”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昏暗的客厅里面，站在房门前的沈母和姚逐鹿同时往洗手间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