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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8（第2页）

纪流云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带着些探究的意味，那小宫女吓了一跳，太阳**突突地跳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将头低了下去。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被她突然变化的态度所吓，那宫女突然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奴……奴婢……奴婢有可能没有看清，也……也可能是明素也说不定。”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立刻高高地肿了起来，带着红色的深刻痕迹，那宫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也不敢伸手去捂自己的脸，只一个劲求饶道：“奴婢……奴婢是真的没有看清啊……”

原本平易近人，面色和善的纪流云，第一次露出了憎恨与鄙夷的眼神，笼罩在她身上的，是来自高山之巅的霾云，那样的远，又那样的冷。

“你没看清，为何不直接告诉哀家，你没看清？”

“你知不知道，你随口的一句话，是一条永远也无法挽回的性命？”

那宫女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或……或许明素不是被冤枉的也未可知……奴婢也是看大家都这么回答，才才才这么回答的。”

“你这么喜欢和大家一样，哀家让你和明素一样，如何？”

纪流云冷眼看她，身子站的笔直，却从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娘娘，娘娘饶命啊！”宫女吓得连滚带爬地抱住她的腿，眼泪和鼻涕都被吓出来了，“奴婢……奴婢没有错啊，奴婢只是和大家说了一样的话，奴婢没有错啊！”

纪流云看着心烦，一脚将她踹开，那宫女在地上转了个轱辘，吓得不敢再出声。

准备叫人将太医院院判齐廷叫过来一趟，问问清楚，看到底是叫谁去换的汤药。可转念一想，万一去请齐大人的过程中，又有人做了手脚，那她便又白忙一场了。

她不愿意相信灵芝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一定要亲自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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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亲自驾临太医院，实在是件稀罕事，医女们连忙上前请安，那些院使、院判、医士们大多不会呆在庭院中，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纪流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大肆宣扬，医女们便顺从的散去了。

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纪流云来到了齐廷齐院判所处的屋子，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张口要询问他汤药之事，却没想到那齐大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然后在一张纸上写着些什么。

走进一看，却是前朝名医所著的《疫病杂论》，手中所撰写的，是一张删删改改的方子。

纪流云心生疑惑，又不好意思打扰，只站在他身后，看了看那方子的内容，涂涂改改，墨汁一片。

槟榔六克，厚朴三克，划掉，葛根黄连或有奇效，草果仁五分，知母三克，芍药三克，划掉，又改为两克，黄芩三克，甘草五分，大黄一克，生姜一片。

纪流云陡然大惊，之前关于灵芝的事情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上前一步站到了齐廷面前，惊讶出声，“你……”

齐廷原本正研究着方子，冷不丁眼前冒出个女子，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好半晌才撑了撑桌子，恭恭敬敬向她行礼：“太后万福金安……”

纪流云表示了一下歉疚，但是仍然讶异不住心中的激动，“你……你可是……”

齐廷望着这位年轻的太后的奇异举动，有点懵。

纪流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难道直接问，齐大人，你也是重生的吗？！

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这张方子，旁人可能不清楚，她确实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有些错漏，但大致相仿。大昱国力凋敝，濒临亡国的那几年，曾经爆过一场规模巨大的疫情，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皇帝苦寻良方未果，百姓们死伤惨重，甚至蔓延到了军队中，那些军士们还未出征，死在了疫病之下，可以说是压死大昱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张治愈的方子，是在疫病爆的第二年出来的，当时是民间的一个普通医馆的大夫钱诺和他的门生一起研究出来的，在经过临床试验后，收到奇效，治愈了十之八九的疫病患者，只不过这张方子出现的时间太晚，大昱已经被连年的战役和疫情拖垮了。

因为这件事情离生还有好几年的时间，纪流云并没有提上日程，没想到这位齐大人居然一重生开始研究了，着实是令人敬佩，纪流云满怀着见到老乡激动的心情，忍住想与他握手的冲动，像对暗号那样问道：“齐大人这张方子，可是出自民间医馆的大夫钱诺？”

“钱诺是何许人也？”

齐廷愣着，仍旧恭敬答道，“这张方子，是陛下亲手交由微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