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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多久了?”
“一个多月。”
“有消息了吗?”
“暂且没有,不过快了,前些日子传来消息,说现了那人的行踪。”
宗万天知道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的消息,从褡裢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掌柜的说道:“你按此采购,我马上要。”掌柜的接过清单跑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掌柜的回禀道:“禀长老,东西都采办好了,我派人帮你送去。”
宗万天说:“不用!我自己拿。”说完起身出去,顺手将肖像放入褡裢。
梅映雪经过两次运功疗伤,已能坐起。看着聂欢身上的披风说道:“你把披风解下来,我帮你缝缝。”这件披风是宗老夫人送给聂欢的,虽然破了,聂欢一直没舍得扔。有时候实在破的严重,就将就着自己缝一下。梅映雪以前就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现在两人关系挑明了,就不再忌讳了。
“你身体还没好,过几天再说吧!”
“没事,我在车里闷得慌,真好找点事做做。”聂欢看她坚决,便不再推辞,大牛在旁“嘿!嘿!”一笑,梅映雪的脸红了。从汝州到西京原本三天的路程,他们走了四天还没到。晚上在野外露宿,晚饭后聂欢在车里看梅映雪补的披风,小的洞眼她绣一朵梅花,大一点的就绣一朵流云,或是走兽,把聂欢以前补的都拆开了,重绣上了物事,一点都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聂欢看了赞不绝口。
小红说道:“这有什么好惊叹的?小姐的本事大着呢!”说完翻出梅映雪的画样,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画的栩栩如生。聂欢一张张看着,看到几张画,都是同一个人,手拿长剑的少年,或站、或坐,其中有张少年手提长剑在雪中奔跑,觉得特别眼熟,再仔细一看旁边写着蝇头小字“雪夜鸣凤镇”原来画的自己。梅映雪看见聂欢现了自己的秘密有点害羞。
聂欢打开一张画纸,突然脸色大变问道:“你怎么会有徐先生的画像?”梅映雪一看画着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清瘦的男子说道:“这不是我的,我不认识他。”
聂欢问道:“那是谁的?”
小红应道:“可能是宗伯伯的,刚才我拿画册时,把他褡裢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宗万天看着聂欢手中的画像说道:“这是我前几天在汝州分舵拿到的,总坛要求各分舵协助追查的人员画像。”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说,聂欢听完心慌不已,他从小与先生相依为命,徐先生现在已陷入危险之中,怎能不叫他着急?
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聂欢给人的印象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但现在梅映雪看着聂欢如此的心神不定,知道情况严重。安慰道:“明天就到西京了,让伯父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晚饭后梅映雪陪着聂欢坐在火堆旁,听聂欢说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知道先生并非一般人,有许多秘密。可能……他也知道我的身世,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原来他去了西域!”
梅映雪握着聂欢的手安慰道:“先生在神针门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身份。说明先生绝非常人,卢长老他们虽然现了他的行踪,但一时半会未必能找到他,等明天有了消息再做决定。”梅映雪虽然文文弱弱的,但在关键时刻却显得异常的冷静。
聂欢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明天就到西京了,如果储荣还没什么行动,表明他暂时放弃了。”……
聂欢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明天就到西京了,如果储荣还没什么行动,表明他暂时放弃了。”
梅映雪说道:“储荣这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心狠手辣。我现在到了本教的地盘,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不过他现在对你肯定是恨之入骨,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小心,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第二天一早,马车向西京进,到中午时分,他们住进了魔教自己开设的旅店,宗万天去打探消息。
聂欢在焦急中等来了徐先生的消息,不好也不坏。“他们交了手,但是被他走脱了,现在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徐先生所学武功是昆仑派的。”
宗万天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昆仑派又出了这么一位高手?”聂欢总算知道了先生的来历,也知道他现在身陷危险之中,恨不得立即前往西域去解先生之围。
晚饭后那三人各找借口回房休息了,聂欢和梅映雪在庭院中间的石凳上坐下。梅映雪披上了那件白色的狐皮斗篷,聂欢看着她,在月光下犹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现在即将面临分离。聂欢握着梅映雪的手说:“映雪,明天过河后我就北上去找先生了,不能护送你到明山了,你自己要保重。”梅映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聂欢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说道:“这是先生当年留给我的,《金刚经》我交给少林了,这个卷轴是张旭的《古诗四帖》,我的内功是从金刚经里学来的,而剑法却是从这里面演化来的。”梅映雪展开一看,除了龙飞凤舞的书法外,与剑谱并未有半点关系,但聂欢这么说一定不会错。
“我此次出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万一我……”聂欢还未说完,梅映雪用手捂住了聂欢的嘴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去路途遥远,怕有不测。梅映雪手无束鸡之力,自恨当初没有学武,帮不上忙,会拖累你。若是有唐姑娘的一半本事,便是天涯海角也必定跟你去。不过无论你走多远,走多久,我都等你,哪怕等一辈子!”梅映雪看着聂欢,目光坚定,一改平时柔软,温顺的形象,双目炯炯放光。
聂欢从腰间解下喜鹊衔枝玉佩,放在梅映雪掌心说:“这是先生留给我的,可能和我身世有关。我此次前去,少至一年,多至两年方能回转,愿此物常伴你身边聊表慰藉。”
梅映雪从自己手上退下一只白玉手镯,递给聂欢“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映雪一直戴在手上没有离开过,愿它常伴聂大哥身边,保佑你平平安安!”
聂欢将带着梅映雪体温的手镯,珍惜的放入怀中,两人互交信物,等于定了终身。两人在庭院中相互依偎,山盟海誓,却没想到后来世事之艰难,阻力之大出了想象。
两人依偎着什么话也不说,看着北斗七星斗柄西指,月亮渐渐西沉,天空渐渐的白,两人都明白,分别的时候快到了。
第二天他们刚到渡口,已有魔教弟子在渡口迎候了,聂欢并未和他们打招呼,梅映雪也未介绍,一行人过河。到了对岸梅映雪拿出一个包裹递给聂欢说道:“西域苦寒之地,你虽然内力深厚,也要防不时之需。”
聂欢接过包裹感觉很沉,打开一看,里面是梅映雪的白狐披风,还有几百两纹银。聂欢说道:“我有先生留下的金叶子,这银子就不要了。”
梅映雪说道:“你这一去一年半载的,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行路、打探、雇车,都需要花钱,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世人也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银两对于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如果能够给你一点帮助也就值了。”聂欢便不再推辞,两人并肩前行,走了一段梅映雪说道:“你上马吧,早去早回……不要回头,我怕会忍不住。”聂欢翻身上马,也真的不敢回头,他也害怕看见梅映雪湿红的眼眶,害怕自己会英雄气短。
梅映雪看着聂欢骑马扬起的尘土,渐渐的遮住了他的背影,强忍着的泪水才流了下来,现在自己和织女一样开始等待他的消息。织女还有确期,自己却茫然无期。
聂欢打马奔出去很远,才勒住缰绳,再回头已看不见车队的影子。……
聂欢打马奔出去很远,才勒住缰绳,再回头已看不见车队的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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