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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唔，做医生太辛苦了，我觉得跟妈妈一样当律师也不错，或者当法官、检察官，只要她喜欢。”

  莫澜抬眼看他：&1dquo;哟，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还记得在试管婴儿那个案子时跟他聊起来，他说将来有孩子也不让她当律师。

  &1dquo;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我还没有那么顽固。”

  她赞同地笑：&1dquo;你会是个好爸爸。”想了想又补充道：&1dquo;也是好哥哥。”

  先前那点惆怅还没有完全消散，但他已懂得解嘲地笑，轻轻抚摸她的长，将她又抱紧一些：&1dquo;不早了，睡吧！”

  &1dquo;这么早睡啊，今天要守岁呢！”她坐起来，拿过平板电脑放到两人中间，&1dquo;挑一个电影吧，不然就看看春晚好了。”

  他随手点了一个，零点的钟声恰好在这时敲响。她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亲：&1dquo;过年好。”

  &1dquo;过年好。”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像缺失的半个圆终于找到契合的另一半，内心的空洞也终于被填满。

  大年初一，程东脱下白大褂，洗手消毒，准备下班。护士抱了红鸡蛋进来，同在洗手的进修医生问：&1dquo;哪来的红蛋啊？有谁在除夕夜生孩子了吗？”

  &1dquo;是程医生昨晚会诊的那个病人家属送来的，孩子还住在生儿病房，说是给产科、儿科和所有昨天参加会诊的科室都送了，母子平安，表示感谢，过年也图个吉利。”

  红蛋并不是真的鸡蛋，只是做成蛋的形状，拧开来，里面是进口的巧克力。

  还真是父亲的风格。

  程东拿着一颗喜蛋站在那里出神，莫澜探头进来：&1dquo;洗好手了吗？可以下班了吗？”

  他随手把东西放进衣服口袋里：&1dquo;嗯，走吧！”

  莫澜跟他手牵手并肩走进电梯，见他垂眸沉默，说：&1dquo;喂，大年初一可不能愁眉苦脸的。怎么了，是不是没收到压岁钱不开心？”她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他：&1dquo;呐，给你压岁钱，意思意思，别嫌少啊！”

  &1dquo;你这可不像给压岁钱，倒像给的夜度资。”他故意冷着脸，把钱又塞回给她，&1dquo;小姐，不知你对我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

  莫澜笑得靠在他肩上：&1dquo;满意是满意，不过没有保持微笑，差评。”

  他摇摇头：&1dquo;其实没什么，我就是在想&he11ip;&he11ip;不知昨天那孩子怎么样了。”

  &1dquo;想知道？去看看不就行了。”

  她示意他抬头看电梯楼层，原来她根本就没按1楼的按钮，而是按了生儿病房所在的7楼。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脸上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瞒不过她。

  ☆、第48章清风不解语〔1〕

  &1dquo;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呗！”莫澜轻轻推了他一把。

  程东叹口气，放弃最后的踟蹰，踏入生儿病房。

  儿科的值班医生认识他，走过来说：&1dquo;程医生，来看昨晚的那个宝宝？”

  &1dquo;嗯，他情况还好吗？”

  &1dquo;还好，在温箱里，你可以进来看看。”

  程东和莫澜穿上无菌衣帽和鞋套，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进去。生儿病房里不止一个患儿，大多都躺在温箱里，有些出生就身体状况不好的孩子要么腹胀如鼓，要么呼吸困难，每呼吸一次胸口都大起大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偶尔还有奶声奶气的啼哭声。莫澜抓住程东的衣袖，有些戚戚然地说：&1dquo;看看这些宝宝，我们成年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着？”

  命运多舛的小生命从出生起就学着与命运抗争了。

  程东牵住她的，径直走到挂着程一一牌子的小床前。

  &1dquo;就是这个了。”

  莫澜凑过去，眉眼含笑：&1dquo;哎哟，挺可爱的嘛，比你的小邻居们好多了。”

  至少没什么奇形怪状的病症，顶多是比正常的生儿看着要瘦弱一些。

  &1dquo;嗯。”程东解释道，&1dquo;他只是早产，肺部育不完全，所以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肺部育好，就可以出院了。”

  &1dquo;可怜的小家伙，这么小就要打针。疼不疼啊？”莫澜不自觉地把说话的声音都放低，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到小宝贝。他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手脚细小得就像玩具，她不由感叹道，&1dquo;这手脚好小，针要怎么才能埋进血管啊？”

  &1dquo;所以通常都是从头部打进去，也避免他手脚乱动而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