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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难于上青天（第1页）

秦月朗开始了他的苦读之旅，苏姨娘也开始了她的陪读生涯。秦月朗每天四更就起来开始温书，再把今天要讲的内容读熟，寻出不懂的地方。等书都读好了，大厨房里开水也烧好了，苏姨娘就去打水给秦月朗梳洗。吃过早饭，先生来上课，苏姨娘就得去太太房里伺候着了。

太太对苏姨娘一直不冷不热，不太搭理她，最近更是冷淡。周围人看着太太的态度，也对苏姨娘淡淡的，背后还有些小人冷嘲热讽地说，苏姨娘和三哥儿这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着现成的生意不做，去做着费钱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家公子哥儿不是安分守己干自家的活，偏他们娘儿俩眼高于顶，还想着去做官走仕途，也太过于自大了。

苏姨娘咬着牙忍着，只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她身边只有两个小丫头，太太又不上心，只能她在儿子身边操持一切。今天想着笔墨，明天想着衣服，后天又要准备点心。到了秋天，苏姨娘看着竟苍老了不少。

太太身边的玉铃倒是经常背着太太帮苏姨娘的忙，但是也不太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玉铃和苏姨娘的娘家有姻亲，算起来应该叫苏姨娘一声姨妈。玉铃本就和姨妈关系不错，现在看苏姨娘这么苦熬着，经常借着自己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这点身份便利偷偷打点下人，什么事都想着能不能给苏姨娘行个方便。

有时玉铃也劝苏姨娘，让三爷回来经商，别这么苦，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苏姨娘只是笑着摇摇头，继续全力支持儿子读书考科举。

三爷这边虽然天天头悬梁锥刺股，可没忘了那边支持他的大姐姐和三姐姐。大姐姐除了帮忙劝过父亲以外，还经常送一些吃的用的来给苏姨娘，补贴他们娘儿俩本就不富裕的生活。秦月朗手里那几个钱都在上次凑《十六史》的时候用的差不多了，最近又一直没去医馆，没有收入，身边也没几个钱。照例，苏姨娘的月例银子也就十两，加上秦月朗和两个小丫头的，一共没多少，稍微买点纸笔就活得捉襟见肘了，秦灵朴送来的东西正是他们急需的。黎明曜这边送的都是笔墨纸砚一类的用品，也是秦月朗需要的。秦月朗隔一段时间也会考虑着给二位姐姐送些回礼才行。

初秋的一天，秦月朗亲自到芷兰苑来拜访。黎明曜一面赶紧遣丁香去请秦灵朴，一面让辛夷端了茶点过来待客，自己则陪着说话。秦月朗说着姨娘的辛苦，家里的繁忙，下人的白眼等，黎明曜则劝他看开些。

“那些小人都是富贵眼，三爷自不必搭理他们，专心读书才是正道。”黎明曜亲自给秦月朗斟了茶，慢慢说道。秦月朗笑着说：“三姐姐倒是和我姨娘说的一样。我姨娘也说，让我不用理他们，专心读书，有她在呢，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黎明曜也笑了，说：“最近你姨娘也辛苦了吧。”秦月朗叹了口气，说：“平时没注意，这次才知道姨娘平日里过的有多艰难。”说到这里，秦月朗停了一下，张了张口，又摇摇头说：“算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之，这读书科举，也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了，也要为了姨娘，为了二位姐姐，哪怕是为了玉铃，这次的府试也要努力考取才行。”

黎明曜“哦”了一声，笑着问：“玉铃是谁呀？”秦月朗哈哈一笑，说：“是个丫头，和我姨娘算姻亲，管姨娘叫姨妈。因为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平时照顾我们不少，姨娘也很感激她。”黎明曜叹到：“一人读书万人忙，一将成名万骨枯。三爷来日达了，别忘了这些人真心实意的付出就好。”

正说着，丁香回来了，说：“大奶奶说，杜姨娘近几日身子不好，胎象也不是很稳，看着是要动的迹象。家里走不开人，就拜托姑娘招待三爷了。”又转过来对秦月朗福了一福，说：“大奶奶让我给三爷道声歉。等这段时间忙完再给三爷赔罪。”

这么一来，秦月朗也不好待太久，说了一会话就回去读书用功不提。芷兰苑里，黎明曜叫来丁香问她：“杜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满面忧愁地说：“大奶奶说，杜姨娘胎向不对，胎儿似乎有些横过来了，生孩子的时候怕是要难产。而且最近姐姐频繁肚子疼，似乎动就在这两天了。为着是言大爷的第一个孩子，大奶奶可上心了，天天好几个医生看视用药，实在是走不开。”

黎明曜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没生过孩子，也只能祈祷满天神佛能保佑杜仲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