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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瑰大致看了一眼甄意和言格的伤qíng，道：&1dquo;因为你们都受了枪伤，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你们，但案qíng严重，我们也等不到你们伤好了。”

  她眼睛红红的，很肿，不知道是哭了多少次。

  言格点头：&1dquo;没有问题，我们也正准备去警局。”

  上车的时候，司瑰轻声对甄意说：&1dquo;你记得林涵是怎么死的吗？”

  甄意点点头，说：&1dquo;淮如人呢。”

  &1dquo;被她的律师带走了。”司瑰听上去竟有些咬牙切齿。

  &1dquo;律师？”

  &1dquo;杨姿。”

  甄意倒是没料到这点：&1dquo;你们没审问她？”

  &1dquo;审了，从凌晨3点一直到早上9点。几个组的人都一晚上没睡，但......”司瑰别过头去，腮帮子一直在颤抖，&1dquo;她说是许莫bī迫的，不是故意杀人......”

  &1dquo;甄意，是这样吗？”

  原来，他们在医院治疗伤处的时候，淮如那边已经审讯完了。

  甄意沉默下去，良久，点了点头：&1dquo;是这样的。”

  &1dquo;如果是这样，而她又遇到一个好律师，她或许......”司瑰一直望着窗外，声音却哽咽，几乎连声都困难，&1dquo;甄意，或许她真的被bī无奈，但，只要想到林涵死时的样子，我就想一枪杀了她！”

  甄意不做声，眼睛又湿了。

  #

  去到警局，尹铎也在。林涵的惨死震惊了整个执法系统，从杨姿把淮如带走的那一刹那，尹铎他们就准备着起诉淮如了。

  可是......

  虽然hk城的法制历史上，没有受胁迫杀人的案例，但相似法律体系的英美出现过类似案例，而美国曾经有个受胁迫杀人的被控者最终连二级谋杀的罪名都没有，无罪释放了。

  而根据hk城所用法律的判例特点，这次的审判，陪审团和法官很可能会参考国外的那个相似案例。

  所以，甄意的证词至关重要。

  甄意接受闻讯时，把当天生的事qíng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警方，结果是......和淮如描述的一样。

  淮如没有撒谎。

  甄意走出审讯室时，看见外边一排警察，全都眼睛红了。

  尹铎也很久不语，最后对甄意说了这么一句话：&1dquo;今天凌晨，他们冲进地下室，看到林涵被绑在那里，据说是站着的，嘴上贴着胶带，心口被挖空了。司瑰说......他睁着眼睛。”

  甄意的心像被刀狠狠地戳，抬头看，尹铎眼睛也湿了：

  &1dquo;甄意，虽然说这句话不恰当，但，这里的每一个警察都想给淮如判终身□□。但，现实是，很可能她连坐牢都不用。”

  关于这点，甄意很明白。

  她低下头：&1dquo;抱歉，我刚才接受闻讯说的，都是我知道的。别的，就没有了。”

  &1dquo;我知道。”尹铎吸了一口气，&1dquo;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是自救，又怎么能毫不手软地把一个活人的心挖出来！”

  甄意稍稍蹙眉，对啊，的确是这样。

  还想着，尹铎问：&1dquo;你处罚期满了，怎么还没有去拿律师执照？”

  甄意一愣：&1dquo;哦，最近太忙了。”

  &1dquo;快去拿回来吧。”尹铎沉默了一会儿，道，&1dquo;甄意，如果刑事案败诉了，希望你和你的律师同僚能帮林涵的家人打赢民事诉讼。”

  #

  甄意的心始终沉闷，在警局里坐了会儿，摄影师易洋在她身边拨弄着录影带，给她看淮如受审的录像。录像里，淮如一直在哭，非常懦弱害怕的样子。

  易洋叹气：&1dquo;虽然警察们死了同僚，都恨她，但甄意，你信不信，等公审的时候，民众绝对会站在她这边。她给我的感觉是，她也留了极大的心理yīn影，她也是受害者。”

  甄意不做声，隐隐担忧。

  抬头，看见警局里，大家一个个都垂头丧气，隐隐含恨的样子，甄意有些无力，更觉伤悲。

  她起身去找言格，他也正好接受了调查出来，仍旧平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