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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不太对劲，苏洄径直往里走，迎头撞见外公，他拧着眉坐在客厅的沙上，两手叠着，握住梨花木拐杖顶端雕刻的龙头，看见他进来，脸色绷得愈严肃。

  苏洄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也没有为自己开脱，走过去，对季泰履说了抱歉。

  季泰履几乎要冷笑，&1dquo;不必，你现在翅膀硬了，这个家已经没人管得住你了，连我也不放在眼里。”

  苏洄有些无措，很多话梗在喉头，只能说对不起。

  &1dquo;对不起?”季泰履压着怒火，&1dquo;你以为昨天的生日宴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什么人，苏洄，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走了之，我这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1dquo;我&he11ip;&he11ip;”苏洄尝试解释，&1dquo;我昨天的药过量了，不良反应很严重，留在那里也只会给大家丢脸，我只能&he11ip;&he11ip;”

  &1dquo;好，那你去医院了吗?”季泰履看向他，眼睛微眯，&1dquo;昨天徐治说他联系了北京几乎所有医院的精神科，都没有找到你，还派了三个司机去找你，你去哪儿了?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你自己记得住吗?你现在的脑子是清醒的吗!”

  苏洄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被季泰履喝止，一句句指责如利刃般甩来，刮在脸上。

  &1dquo;你不用说了，我一个字也不想听。”季泰履怒道，&1dquo;从今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给我待在家里面壁思过，我给你办理休学手续，你给我治病，直到你脑子正常为止!”

  &1dquo;我不休学!”苏洄眼眶红了，&1dquo;我没有不正常&he11ip;&he11ip;”

  &1dquo;你没有不正常?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就是被惯成这样，生下来要什么有什么，惯得你神志不清，整天疯，没有一天安宁!”季泰履站起来，愤怒无比，&1dquo;我这一辈子不说建功立业，也算是鞠躬尽瘁，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简直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污点!”

  他猛地抬起拐杖，苏洄下意识地躲闪，但最终，那高悬于头顶的拐杖还是被季泰履狠狠扔向别处，砸碎了一只陶土花瓶，是十七岁的苏洄亲手做好送给他的。

  如今已是粉碎。

  &1dquo;都是姓苏的一家劣质的疯子基因，生出来你这么个疯子。”

  季泰履把这句残忍的话，和苏洄一起留在原地。

  落地窗外，日光烂漫，花园里香草茂盛，紫丁香芬芳，他甚至能听到窗外飞鸟挥舞翅膀的声音。

  来的阿姨走过来，请苏洄到的禁闭室。这里比之前还不如，甚至连一个蒲团也没有，只有呛人的熏香，掩盖着腐朽的潮湿气味。

  门关上之前，苏洄只问了的阿姨一句话，&1dquo;阿姨，陈妈呢?”

  对方愣了愣，面露难色，&1dquo;小少爷&he11ip;&he11ip;我是来的保姆，之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的&he11ip;&he11ip;”

  苏洄嘴角平直，没有说话，自己走进了禁闭室。

  没有窗户，这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顶灯，和一个如同毒蛇眼睛的摄像头。苏洄按照要求跪在地板上，脊背直。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外公说的最后一句话，苏洄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每天看到自己，其实都在心里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