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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始下雪。

  宁一宵结束了另一场会议，望了一眼窗外，很突然地产生焦虑情绪。

  他吃了药，静坐在办公椅上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匿名邮箱。

  距离他出最后一封邮件，已经过去五个小时，苏洄没有回复。

  宁一宵自认为很了解他。苏洄是一个喜欢自己最后一句话的人。

  不确信是他的习惯变了，还是别的原因，宁一宵尝试又了一封邮件。

  [sean：对了，我想知道你还会有的作品展出吗?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去看看。]

  整整一小时过去，他没有收到回应。

  宁一宵开始觉得不对，给卡尔打了电话，&1dquo;你现在在哪儿?”

  &1dquo;我?我在我妈妈家，今天我们有家庭聚会，怎么了sha，出什么问题了吗?”

  宁一宵顿了顿，&1dquo;没什么。”转而他说，&1dquo;把eddy现在的地址给我。”

  卡尔很快了过来，宁一宵联系司机，但对方却得了流感，如今正在医院吊水。

  害怕是自己想得太多，宁一宵思考许久，最终还是选择拨打保存下来的苏洄的号码，但无论打多少遍，对方都没有接通。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不知道多少次生在他的身上。恐慌开始蔓延，来不及多想，宁一宵穿上大衣，翻找出驾照，自己去车库开了辆车离开。

  太久没有驾驶，他并不熟练，又因为心理障碍，开得异常艰难，还差一点追尾，明明不算太长的路途，他却感觉行驶了好久，抵达时手心都是冷汗。

  这是这一片街区看上去最破旧的公寓楼，连门口的路灯都坏了，一片漆黑，很影响视物。宁一宵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路，从入口进入公寓的楼梯间。

  但他并不知道苏洄住在哪一层哪一间，卡尔也并不清楚。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他只好挨家挨户敲门，从一楼开始。

  一楼的三个住户，只有一个为他开了门，是一对年轻男女，刚打开门，宁一宵就闻到屋子里的浓重的烟草味。

  对方态度并不友好，骂了几句脏话。

  但宁一宵没有恼怒，还是试着向他们描述苏洄的样子，可这对情侣似乎刚磕过药，头脑完全不清醒，没等他说完便重重关上门。

  宁一宵只能上楼，从第二层的第一户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但一无所获。

  直到他上了三楼，正要按响门铃，楼道里走过来一个中年女人，打量他的脸。

  宁一宵抓准机会，&1dquo;您好，请问您知不知道有一个叫eddy的年轻人住在这里，身高差不多到我这里，很瘦，和我一样是华裔，头有点长&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