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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郑大白，你傻啊，这种事儿有他妈跟现任承认的么!?”何权白眼都快翻上天花板了。

  郑志卿抿住嘴唇笑了笑：&1dquo;君涵心思单纯，我认为没必要向他隐瞒，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

  心思单纯?心思单纯的人会挂现任的前任的主任号来砸场子?何权无可奈何地敲敲脑门。十年未见，没想到郑志卿还是这么他妈的缺心眼，拿谁都当好人。

  见何权脸色黑，郑志卿又说：&1dquo;别生气，君涵岁数小，性格比较冲动，做出这样的举动很正常，但请你相信，他并没有恶意。”

  &1dquo;我不管他是岁数小还是干嘛，总之你跟他说清楚，以后不许挂我的主任号，多少人想挂都挂不上，没事儿别他妈凑热闹!”何权的气在心里涨成个薄皮大气球，眼看就要炸——前任的现任跑他办公室得瑟还则罢了，前任还觉得这事儿很正常是几个意思?

  &1dquo;好，我等下叮嘱他。”说着，郑志卿拿起一摞资料放到何权手边，&1dquo;刚和院长正好在讨论三区的事，尽然你来了，我想和你沟通下关于三区剖宫产率一直高居不下的问题，你看——”

  何权心里的气球&1dquo;砰”地炸裂，被外行挑战专业性是他最反感的事情：&1dquo;你不是去美国学法律了么?你接生过孩子么?你进过手术室么?你他妈知不知道几秒钟的迟疑就有可能害死一条命?!”

  郑志卿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何权一怔，明显感觉到郑志卿的气势和刚刚完全不同。

  &1dquo;对，我有律师执照，同样也有医学博士学位，在约翰霍普金斯学院附属医院的急诊中心工作了三年，处理过至少上百起产科急症。阿权，我很清楚医生的及时决策对于胎儿的生存率来说有多么重要。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更谨慎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患者挨那一刀。”

  &1dquo;好啊，那你给我挑出来，哪个不需要剖!”何权把资料推回到郑志卿手边——约翰霍普金斯是牛逼没错，可当医生最重要的是经验的积累，他一个月都不止经手一百个。

  &1dquo;我已经标注出来了，你拿回去仔细看一下，看完我们再讨论。”郑志卿拿起资料，递到他眼前。

  一把抄过那摞资料，何权气哼哼地转脸走人，刚一出门就看见洛君涵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冲他微笑。

  &1dquo;何主任，志卿一提起你就停不下来，所以我非常想认识你，如有冒犯请见谅喽。”洛君涵笑里藏刀，说出来的话都酸溜溜的。

  何权本来没打算和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前任的现任较劲，可一听这话，心里迅又吹起一个薄皮大气球——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谁给你的勇气?

  于是他勾起嘴角，扬着下巴说——

  &1dquo;当然，你没听说过，初恋最难忘么?”

  第4章

  爽。

  何权从没经历过怼前任的现任这种事，但凡事总有第一次不是?刚洛君涵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回变色看的他是龙心大悦，嘴边那圈儿精心修剪的小胡子都跟着翘了起来。

  等电梯时有人站到何权旁边，没等他侧头看清是谁，一根剥好的棒棒糖递到嘴边。

  &1dquo;你别忙得没空吃饭，再犯低血糖晕过去。”四区——生儿病区——主任韩骏的脸上永远是和善的微笑，&1dquo;心情不错，有好事?”

  &1dquo;啊，没什么。”叼住棒棒糖，何权冲人家笑眯了眼，&1dquo;你来行政层干嘛?”

  韩骏递给他一份资料：&1dquo;帮一个困难家庭申请医疗费补贴。”

  这时电梯到了，韩骏抬手挡住电梯门，将何权先让进去。何权低头看着文件，走进电梯，转过身后说：&1dquo;我去六层，回病区。”

  按亮六层按钮，韩骏站到何权身边。他微微侧过头，盯着何权尾下那颗细小的黑痣看了几秒，突然伸手点了一下。

  &1dquo;哎呦，你手真凉。”何权抬手捂住脖子，&1dquo;你干嘛每次都要点我的痣?”

  &1dquo;好玩。”韩骏笑笑。

  对于儿科大夫的童心未泯，何权翻翻眼睛，不予置评。他把资料递还给韩骏，说：&1dquo;这种活儿让实习生跑就行了，你当主任的用不着亲自出马。”

  &1dquo;医务处那些人你还不知道，实习生跑七八趟也申请不下来，我来一趟就解决了。”

  &1dquo;这个看脸的世界。”何权微耸了下肩膀，&1dquo;医务处大姐们是因为你长得帅才频频开绿灯。”

  韩骏眉梢微挑：&1dquo;你认为我长得帅?”

  &1dquo;哈，除了瞎子，没人会觉得你长得不帅。”何权用舌头把棒棒糖在嘴里倒腾到另一边，腮帮上鼓起个俏皮的小圆包。

  &1dquo;何主任，你撩我。”韩骏正色道，&1dquo;我认为可以把这定性为骚扰，为了表达歉意，你得请我吃饭。”

  要不是嘴里堵着棒棒糖，何权得笑喷出来：&1dquo;喂喂，讲点道理，你一开玛莎拉蒂的让我请吃饭?”

  &1dquo;你请客，我买单。”

  电梯门正好开了，何权走出去转身冲韩骏无奈地摊开手，声音从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中传来：&1dquo;哪有空出去吃饭?现在是十一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韩骏笑着点点头。十一月是产科病区最忙碌的月份，就因为九个月之前的二月十四号。等电梯门完全关闭，他低头看着刚刚点过何权后颈的手指，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