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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因为内心有个目标在，姜小乙觉得自己还撑得住。

“大人不用担心我。”

肖宗镜背身去，低声道：“天亮动身，还有两个时辰。”

姜小乙望着他沉默的背影，某一刻，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到林间，肖宗镜找到一个避风处，捡了些柴枝，姜小乙想帮忙，被他按回去。她坐在一棵老树旁，静静看肖宗镜点燃火堆。火光温暖夜色，温暖姜小乙疲惫的身体。一旦松懈下来，倦意铺天盖地袭来，姜小乙很快入睡了。

虽然周遭都是死尸，空中还飘着一股腐烂的臭味，但姜小乙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

睁眼时，天已亮。

头顶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爬起来环顾四周，满地尸不翼而飞，昨晚的肃杀诡谲仿佛是一场幻梦。

姜小乙向林中走去，在一片空草地上，她看见肖宗镜……和一片青坟。

阳光洒在他的肩上，落得一片沉寂的安宁。

姜小乙刚刚睡醒，还不是很精神，这景让她更加恍惚。

“大人……”

她轻轻呼唤，肖宗镜回头。一切在刹那间明晰，他的面容，他的心，都镌刻在这漫天的金光之中。

姜小乙走过去，道：“大人将他们都安葬了？”

肖宗镜：“可惜除了赵叔，我谁不认得。可怜这些将士客死他乡，墓上却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的语气不再是昨夜的愤怒与仇恨，只余几分深沉，剩下尽数归于平静。

姜小乙不言，在现下这种紧迫危险的关节，花费此精力，一夜埋葬数十人，她不好评价此举是否明智，但肖宗镜做出这事，她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无意间，她看到几根树枝的影子落在肖宗镜的身上，好像绳子将他绑住了一样。

姜小乙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戴王山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人。

她喃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肖宗镜没听清：“嗯？”

姜小乙摇头：“大人，咱们还是出吧，您省着点力气，天门可不好惹。”

肖宗镜淡淡道：“难道我好惹？”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确实是挺好惹的。

见她没搭话，肖宗镜那双浅色的眼不禁眯了眯。

姜小乙道：“大人玩笑，大人神功盖世，武艺绝！举世无双，旷代一人！小的已经迫不及待要闯虹舟山，给那姚老头一点厉害看看！”

肖宗镜轻描淡写的一哼。“话不真心就别说。”他抬起胳膊，大手在姜小乙头上用力一按。

“呀！”姜小乙捂住脑袋，肖宗镜已与她错身而，渐行渐远。

她干瞪了会眼，才慢慢有反应，整个天灵盖的穴位都一弹一弹的，热力流淌周身。

树上的鸟儿更加欢腾了，叽叽喳喳，上蹿下跳，不知是被谁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