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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确定不需要出来吗？”悟醒尘说，“或许可以用枪试试能不能破坏门锁……”

  灰眼珠笑了笑：“等你活过今晚再说吧。”

  一双黑眼珠在低处睁开了，慢慢升高，开始唱歌。

  “豺狼在等待。”

  他唱着。

  绿眼珠走到了后面去，灰眼珠和棕眼珠靠在栏杆前，跟着唱。

  “你曾在饮谁的血，你曾割下谁的头颅。”

  又一双棕眼珠加入了进来。

  “露西亚，露西亚。

  “让妈妈亲吻你的白骨，让爸爸抚摸你的黑。

  “忘记她，忘记她，不要回头去看。

  “火焰里的泡沫流入大海。”

  悟醒尘从没听过这歌，便问677：“这是什么歌？”

  677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战争歌舞剧，这是什么类型？可没法套滤镜了，《芝加哥》，《舞厅》，《歌厅》，《爵士春秋》，《纽约，纽约》，嗯……得想想……得想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就只有嘴唇在动了，再后来他一看手腕上的终端，收起了虚拟摄像机，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悟醒尘问他：“你去哪儿？”

  677没回答。他在那现尸体的帐篷前的空地上坐下了，用终端在帐篷帆布上投影电影，看电影。电影没有声音，他也没有声音。他安静地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悟醒尘又看了眼监牢里的人们，一双双眼睛眨动着，像是在笑。悟醒尘也走开了。他钻进那有十张床铺的帐篷里，随便选了一张，和衣躺下了。他累了，困了。

  “忘记她，忘记她，不要回头去看。

  “火焰里的泡沫流入大海。”

  他的耳边净是这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