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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面前這個年輕男人淡然自若的神色,恍然間,似乎感到一道晴天霹靂砸在頭頂。
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劇烈地顫唞起來。
「你……原來是你……」
魏雲山連聲咳嗽不止,用力咳了好幾聲。
他的病是甲狀腺癌晚期,十多年前那次就病勢兇猛,當時切了整個腺體,才僥倖活下來。
想不到這麼久過去,癌細胞還能捲土重來。
魏雲山一時經不起情緒的大起大落,血氣湧上了喉嚨口。
此刻也沒有再在薄韞白面前裝慘的必要了,他生生咽下那口血,這才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語。
「……是啊,除了你,偌大個江闌,還有誰,能左右那邊的決策。」
「再沒有人了……再沒有了。」
老人嗆咳得悽慘,再加上那一臉滄桑的病容,真是見者心酸。
可薄韞白只是靜靜地喝著茶,並未再抬眸看他一眼。
魏雲山頹然地塌在椅子裡,正在輸液的那隻手垂落下去,意志已然被擊潰,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氣。
就在這股頹喪的氣氛里,他略略眯起眼睛,看著對面的薄韞白,不知想到了什麼。
少頃,老人訥訥開口。
「薄韞白,你可真年輕啊。今年多大?」
不見對方回答,他又自顧自地道:「我聽說,你好像才二十九歲,是不是?」
薄韞白無心和他客套,放下蓋碗,正要離開。
忽然聽到魏雲山低低地嘆了句:「……她應該是十月的生日,這麼一算,也二十九了。」
老人望了一會兒木桌上的紋路,良久,苦澀地笑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我造過孽,所以,非得落個不得善終的結局。」
直覺告訴薄韞白,魏雲山接下來要說的事,和柳拂嬿有關。
「報應?」
他不動聲色地微微直起身,語調佯作無心:「什麼報應?」
魏雲山給自己倒了杯白水,抖抖索索地喝了下去。
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再亂喝茶之類的東西。
不像當年,他意氣風發,一步步架空岳丈岳母,熬死了髮妻,接過了原本屬於林家的林華集團。
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大權在握之後,他卻並不覺得充實,反而時常想念妻子曾給他煮的紅豆湯圓。
自那以後,他罹患癌症,又失去了長子。女兒從此和他決裂,如今,偌大的家業,也就這樣敗在了手裡。
許是早就累了的緣故,面對面前這個青出於藍的年輕人,儘管知道了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魏雲山依然生不出恨來。
反而,想到他和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女兒同歲,魏雲山甚至莫名奇妙地,覺出一絲親切來。
他長長地嘆一口氣,和候在後面的茶樓經理招了招手。
茶樓經理會意,將服務員都帶了出去,關上了門。
「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告訴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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