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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憐……你看著我這張臉，明明我才是那個最像江雲深的人……你怎麼能找別人？你憑什麼找別人？」沈寂眼睛發紅，死死地盯著她。

阮青憐根本不知道他說的「別人」是誰，眼見面前的沈寂越來越瘋，她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沈寂被扇的頭歪向一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他嘴角也滲出一絲血來。

阮青憐以為沈寂會生氣，可沒想到這一巴掌倒是讓沈寂平靜了下來。

可他還是固執地看著她。

阮青憐忽然覺得疲倦。

她靠在沙發上，輕聲說。

「沈寂，我們之間是個死局。」

「我們不可能了。」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宣告了他的死刑。

第36章「一個能讓你快樂的地方……

在阮青憐說出這句話，整個房間都靜了靜。

她看見沈寂的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了，只剩下冰冷的蒼白。

沈寂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可看見阮青憐疲倦的神色時，忽然那句話忽然就梗死在喉嚨里。

事到如今，他能說什麼？

阮青憐現在是怎麼看他的？一個怎麼甩也甩不掉的黏在身上的牛皮糖？一個已經被她丟棄後還反覆找上門的替身？

在她眼裡，他多可笑。

想到這，他全身的力氣反覆被抽乾了。

他幾乎是狼狽地逃離了現場，逃離她的目光。

門關上了，他靠在過道里，裡面的聲控燈在亮後又瞬間暗下去，他在黑暗裡眼圈越來越紅，紅的發燙起來。

沈寂很少哭。

在他八歲的時候，他母親去世了，他沒哭。

沈厚民把他弄進了部隊後，在次次高強度的訓練下，在執行任務死亡邊緣徘徊時，他沒哭。

可是現在，阮青憐那兩句話就像是有人活生生的將他的心臟挖了出來。

痛的撕心裂肺。

沈寂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渾身顫抖。

他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終於忍不住從嘴裡發出一聲嗚咽來。

***

沈寂走了之後，阮青憐去把客廳的燈關了。

經過門口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她愣了一下。

阮青憐靠著門站了許久。

昏黃的燈光照著她的臉，她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初春湖面上浮動的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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