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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她……

  我颤抖着嘴唇，“什么难言之隐？”

  “你后爸他一年前做生意亏了点小本，需要一资金稍微周转一下。妈也不想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可你出了事，那个女孩他们家也得付出点代价吧。不过你放心，你后爸他最近生意做的也越来越好了，这钱我马上就能还给你……”

  “多少钱。”

  女人犹豫了一下，道：“就……二三十万吧。”

  “到底多少。”

  女人皱了下眉头，朝四周看了看，轻笑着压低声音道：“真是鬼机灵，都跟谁学的？好吧……是比二三十万多，但具体多少我不方便说。”

  “所以，您一开始是只想还我三十万是吗？”

  我笑道，一把甩开她的手。

  一旦谈到金钱利益，女人就开始沉下脸，不一言。

  “不是您。”我有强烈的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怎么敢直接冲上去，就问人一女大学生要支票的？”

  “你觉得我狮子大开口。”她笑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水抿了口，看向窗外，“可我拿的钱不过是她开的车价位的13。恩儿啊，你跟你爸待在一起，目光就是太浅，不过当年我和你爸没离婚的时候也这样，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到逢年过节的，哪一次不被亲戚笑话，又没个儿子……”

  我飞快地将手伸进裤子口袋关掉录音，站了起来，终于夺门而出。

  女人却追了上来，拉扯住我。

  “小恩，我车上有伞，你拿了再走。”

  我看都不看她，她却从钱包里点出数张钞票硬塞给我。

  “别跟别人说我见过你，听到没。”

  今天，我失去了两样最宝贵的东西：尊严，母亲。

  我手中紧紧拽着录音看着看着，开始有些颤抖。

  只要把这段对话给老爸听，让他彻底死心、绝望，他就会对那天毅然决然地离开我而后悔不已，这是我的目的。

  然而副作用就是会令那个千疮百孔的老男人，再度陷入痛苦以至于一蹶不振。

  毕竟，离婚那天，我亲眼目睹着一个人活生生喝到酒精中毒，还是那种平常滴酒不沾的人。

  不断的纠结使我站在了原地，连头上多了把伞也只是知道而没给反应。

  我不清楚自己顿在那到底有多久，只是从头到尾，那个人一句话也没说，一步也没动，她选择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

  当我抬起头与她对视的瞬间，再突兀地移开目光。

  “你……”我垂了手，浑身都在颤抖，也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寒冷，“为什么要给我妈钱，那件事明明跟你没有关系。”

  “你说呢。”

  “我说？”我拍着自己，“我要怎么说？我躺在病床上都快死了，我还能说什么？”

  段亦然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重看向我道：“你家里人恐吓、威胁、辱骂，甚至还要打官司，几乎什么手段都用了，我不给能怎么办。”

  “可那不是我！”我上前一下拽住她的衣服，“也不是我的家人！什么都不是！你只是被一个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女人给骗了而已，你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