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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商看着姜善，半晌，他道：“我一定要去边疆，对京城的留恋也不能改变我的计划，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是了，”姜善笑道：“6大人只看结果，其余都是过眼云烟。”

  6商轻轻的笑了一声，并没接话，只是问道：“你与陛下，如何了？”

  姜善面色渐渐淡了下来，“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怨我同意选妃，觉得我心里没他。可是我除了赞同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千夫所指吗？”

  6商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静的听。

  “我近来总是在想，若是没有我，他的路会不会好走一些。”姜善道：“从年头闹到现在，基本上都是为了我这边的事儿。他一说选妃，朝堂立刻就安静下来了。选妃代表着臣子家的姑娘可以入主天家，臣子与陛下不必再对立，为了自家姑娘的荣宠，为了自家的天恩，他们也会站在陛下那边。”

  姜善低垂眼眸，眼中一派黯然。

  “你若是离开陛下，陛下会疯的。”6商忽然道。

  姜善一愣，看向6商。

  6商眸光微敛，在四面的风声中，站的挺拔。

  “当年，我对你说先帝治下，四境平安，即便私德有亏，也不算是个昏君。”6商道：“我同你说这话，是在自欺欺人，我知道先帝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明君。你跟我说，不管做什么样的皇帝，都得先学会做人。”

  姜善看着6商，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身为陛下，富有四海，一言既出，无人敢有异议。这样的环境下，若不是个圣人，就只能变成个肆意妄为的暴君了。”6商道：“那时候我听你说话，我就想，若是端献成了陛下，有你在身侧，他总不至于变成先帝那样。”

  “真正能约束人的都是他们害怕的东西，”6商看着姜善，敛着的眸子里竟也有些温柔，“陛下害怕失去你。”

  姜善愣住。

  风越来越大了，吹的姜善都有些看不清6商。

  天色不早，6商不再停留，打算离开了。姜善叫住他，从荷包里倒出一枚银裸子，上面刻着吉祥如意四个字。

  “前几日收拾旧年的东西，把这个翻出来了。这是你当年给我的，说日后我遇见什么难事，你可以帮我一次。”姜善笑道：“你何止帮了我一次。”

  6商看着那枚银裸子，眸中似有怀念，“我倒不觉得我帮了你什么。”

  “是吗？”姜善笑着点点头，“大约我这几年过得还好，少有不如意的事。”

  两个人都笑了。姜善把银裸子递给6商，“望君从此天高海阔，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