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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年不再出声走了几步，韩述又觉得这样的安静让人毛，正准备回头看她一眼，桔年却忽然在他背后叫。

  &1dquo;啊，闹家姑！”

  &1dquo;哪里？！”韩述一个激灵，随即反应过来，咬牙道：&1dquo;闹家姑就是你！”

  &1dquo;脸都白了，唯物主义的血就是褪得快。”桔年崇敬地说。

  &1dquo;晚上跑到这种地方说鬼故事，你真无聊。”

  &1dquo;说真的，你跟着我gan嘛？”

  &1dquo;我要看看你搞什么鬼，不能做些正常的事么？”

  &1dquo;比如说？”

  韩述好像想了想，&1dquo;听说市里准备举办的中学生羽毛球比赛吗？”

  &1dquo;嗯。”报纸上都写着呢，学校里也都听说了。

  &1dquo;说起来我还没有认真跟你打过一场，不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反正我也不嫌弃，要不要你就跟我一块报混双吧。”韩述漫不经心地踢着泥巴路上碎石子。

  &1dquo;啊？”跟他打混双？那场景桔年都没法想。

  韩述见她不怎么认同的样子，嗤笑一声，&1dquo;哦......该不会是听说这次比赛双打可以跨校，等着那个谁......跟你搭档吧。”

  他好像永远记不清楚某个名字，那是种充满优势感的健忘。

  桔年垂道，&1dquo;他叫巫雨。”他有名字，不是&1dquo;那个谁”。

  然而提起这两个字，她的心如千百根针在扎。

  &1dquo;那就巫雨吧，职高的那个，我看出来了，你对他......”

  韩述没有往下说，这一段的留白，仿佛在给桔年反驳的时间。

  桔年却吞吞吐吐地说：&1dquo;我，我大概没有时间打比赛。我要看书，家里的事qíng也多，我妈忙的时候，还得看着弟弟。”

  &1dquo;我不喜欢你家里人。”韩述突然冒出这一句。

  &1dquo;为什么？”桔年甚为不解。抛开他父亲谢茂华被检察院开除一事不说，给韩院长开车那几年，他父亲说得上尽心尽力，对韩述也颇为周到。韩述可以讨厌她，但是没有理由讨厌她的家人。

  韩述说：&1dquo;他们对你不好，我没有办法想象一对父母为了儿子，竟然可以把自己的亲身女儿说成智商有问题，而且送到别人家里寄养！”

  桔年沉默，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1dquo;是你？”

  韩述的左手与右手反复jiao握，见她看过来，又把手背到身后。

  &1dquo;你是说把举报信贴到书记室门口的事？没错，是我。他们有错在先，怎么，你觉得我做的不对，那难道一点也不恨他们？”

  桔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心中徒有一声叹息。他做了一件&1dquo;正义之举”，自然当大快人心，却完全没有想过，谢茂华是桔年一家的支柱，不管怎们样，桔年是他所生所养，一个普通的家庭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这些年生活会是怎样的艰难，又岂是简单的爱和恨可以一言蔽之？

  桔年甚至没有打算跟韩述痛陈利弊，她从未奢望过他能懂。一个人不理解另一个人的世界，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qíng。